痛快!”寇贼笑的两腮抖动,忽然打量起李陌殇,都说世子爷威猛无比,他还以为是个比寨主要凶蛮之人,不想竟是个白面书生,且怎么瞧着都觉着妖。
直到大军如数撤退,寇贼才押着刘将军登船离去。船身变成海上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白雾里。
苏将军按捺不住,“世子爷谋算什么?”
营帐已撤,李陌殇把信平铺大石上,用毛笔尖沾湿海水,在纸上圈字,每隔几个字就画圈,完后请众人看。
一千名弓箭手、二百名火|器手、三百名骑兵埋伏,深夜一战。
众人恍然大悟!
把紧要消息分散写入信中,懂规则的才能识出,但苏将军有些担忧,“世子爷如何推断就是今夜?”
这点李陌殇未说,只笑:“拭目以待便是。”
“寇贼主动交涉,万一有诈……”顾邦举棋不定,他相信二哥与刘将军的战略,但还是不解,“既二哥与刘将军已获信任,为何不乘胜追击?而是要随他们演戏?”
李陌殇用毛笔尖沾湿海水,又在信上圈出几字。
“海雾埋伏,官贼勾结。”念完顾邦又看了眼海上,“怪不得不论晴空万里还是阴雨绵绵,都会有大雾弥漫。”
如此,众人不再深究,各自安排兵卒将领就位待命。
四更天时,夜色深浓。
顾邦和苏夫人驻守三里之外,此处烟火通明,人烟稀少如空壳子,大军埋伏海边。
魏都督打探口风泄漏已有了眉目,“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在王爷面前竖威。”
西海民安数年,偏去岁被水寇盯上,正是顾邦建功立业的机会,只需刘将军助力足矣。可蜀王又派顾承增援,摆明不看好顾邦,更叫生气的是,军饷都是七拼八凑的!
“外祖父糊涂!”顾邦陷入两难,若将外祖父供出去便是不孝,可若隐瞒下来便是不忠。
“此事尚在控制中。”魏都督提议找个替死鬼,“只要打点好后事和家人,此事便算过了。”
“眼下只能如此。”顾邦叹了又叹。
忽然“轰”的声巨响,瞬间天摇地晃。
“有突袭!”
“是水寇!”
舅甥俩夺门而出,只见硝烟滚滚冲天,火龙在低空盘旋。
“世子爷也有算错的时候!”魏都督面露讥诮,他护着顾邦往突袭的薄弱处撤,可很快就被寇贼包围。不远处苏夫人奋力厮杀,寡不敌众但尚未落下风,可无法支援他们。
“寨主英明!那帮废物还等在海边喝西北风呢!”寇贼得意忘形的笑。
“给我杀!”寨主不地道的官腔高吼,手持长剑直逼主营帐,号令:“谁生擒了世子爷,就赏银万两。”
瞬间,寇贼如洪,主帐很快被四分五裂,可里头空空如也,小喽啰将各处捅成了马蜂窝都不见血,便大喊:“寨主,世子爷怕是已跑了。”
吃力抗衡的魏都督骂:“牛皮吹破天,跑起来人影都没了!”
寨主的眼底是森森的阴火,下一瞬忽然自说自话:“糟了!中计!,”高呼:“撤!”
“晚咯!”
四面八方猛窜出万千人马,弓箭手掩护着火|器队杀来,顷刻间厮杀声震耳欲聋。苏将军携两支火|器队,迅速攻破敌团,给魏都督、顾邦、苏夫人解围。
“苏将军,战略部署连五爷也瞒!害得我等措手不及啊!”魏都督大声疾呼,他便是要故意说给顾邦听,嘴上戏虐:“回头吃我一架!”
苏夫人怒喝:“魏都督算我一份。”
苏将军苦笑:“夫人放过我吧,这都是世子爷的主义,军令不可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