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呈到王子行宫的信件如同飞来的雪花般夸张,一封接着一封不带停的,连一向耐心极佳的培约泰都频频皱眉。
西里克纳也搞不懂了,过生日的又不是他本人,怎么这些信飞去的不是西诺依勒的行宫,偏偏是他这里。
培约泰解释,二王子殿下现在恐怕也有相同的烦恼,因为几乎所有家族都准备了双份信件,两位王子殿下都是同等礼遇。
西里克纳抱怨,这礼遇不要也罢,反正他乖张不驯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真要有谁来巴结也是自讨没趣。难不成他们真以为他会一封一封地拆开看,开玩笑,这种活儿扔给培约泰就行了。
其实,西诺依勒的生日还在下下个月,这帮贵族们急吼吼地示好也并不完全因为这件事,多半是听说下个月要在王宫举办盛大的宫廷舞会,才会借着机会提前在王子们面前博好感。
最先寄来信件的是凯辛帕家,这是与王后交好的贵族,也向来是最会来事的家族。西里克纳对这家的千金小姐有印象,因为她发脾气的样子简直比深海鲶还要丑。凯辛帕家一定是希望这位大小姐能成为西诺依勒这次的舞伴,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就送来生日贺贴。
如果贺贴有用的话,王子的舞伴候选人恐怕得从王子行宫一直排到王宫的正门口。这简直难以想象。
“殿下,这是刚才拿来的信,检查过没有可疑,您要看吗?”
培约泰的尽职偶尔过于死板,西里克纳不得不作出提醒。
“你要是也嫌麻烦就别拆了,反正都不重要。”
“殿下不必担心,我每封都会仔细确认的,绝对不会漏掉重要的贺贴。”
“哎,别了,那种冠冕堂皇的话,外人面前都听够了,你千万别读给我听,我还想清静清静呢。”西里克纳指着手边的一堆书,“看见了吗,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封是夜翡城堡寄来的。”培约泰拿起最上面的一封,“需要念吗?”
“夜翡城堡……”西里克纳对这个地方过于敏感,一秒钟就变了脸,“拿来。”
薄薄一封信接到手中,看起来与其他的并无差别,拆开后也是寥寥几行字,毫无新意。但当看到落款处时,西里克纳猛得眼皮一颤。
“培约泰!这是谁的字迹?”
培约泰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凑到跟前。
信纸上的落款清清楚楚,薇诺娜·哈伦蒙,根本没什么可质疑的。
“殿下,您的眼睛不碍事吧。”
“你替我认认,这是不是薇诺娜的字。”
培约泰懵了:“殿下,我也没见过侯爵夫人的字迹,这恐怕有点难。”
侯爵夫人?西里克纳最不爱听这个称谓,脸色顿时更难看。
“之前哈伦蒙家也有信件寄来吧,你去找出来对比一下。”
培约泰面露难色:“殿下,那些信件都被扔了。”
“扔了?谁扔的?”
“你……啊……”这次轮到培约泰作出提醒,“之前侯爵夫……薇诺娜小姐在订婚前寄过贺卡,您当时说占地方就……”
西里克纳打断道:“一张贺卡怎么会占地方?去找。”
“嗯,我去找……”培约泰太清楚这位大王子的脾气了,幸亏他做事留有余地,并未真的把“多余”的信件扔掉,否则真的变不出来什么贺卡来。
西里克纳又看了一遍信纸上的字迹,原本厌烦的情绪忽然烟消云散,他本以为不会收到夜翡城堡的信件,更别提收到薇诺娜的信件,而如今近在眼前的笔迹如此真切,但同时由此生出的疑惑一同而至。当他下意识地想去求证时,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