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在家里干啥了。”公安的问话,黄春兰听了,犹豫一下才说:“他可能睡觉了吧。” “你保证他在睡觉。”公安警告黄春兰,如果知情不报,包庇坏人,她就是同犯。 根据徐建的交代,他说始终在家听评书。 黄春兰的回答,与徐建的供述有出入。 “你们还让人活不了!”黄春兰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连哭带闹跟公安撒泼。 公安从居委会了解到,黄春兰刚服毒自杀过,这会儿情绪波动较大,属于正常心理反应,便好言相劝,让她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徐健被正式收容审查了。 可能有人会问,公安既然没找到有效证据,为啥要把徐建收容审查。我们讲述故事,不能用现在的法律法规,去品评四十年前的公安办案。 那时候,公安侦破这种重大刑事案件,在没有任何有效证据前提下,只能采用特殊手段,逼迫当事人心理崩溃,最终完成侦办。 把徐建收容审查,就属于特殊手段之一。 田老蔫把支票交到医院,大夫继续为小黑使用呼吸机。 所谓的呼吸机,就是辅助重症患者被动呼吸,促进血液循环,从而保证生命体征。 有相当一部分患者,在家属无力支付维持生命的费用后,被迫要求撤掉呼吸机。一般情况下,大夫就会宣布,患者的生命体征消失,说白了,就是死了。 田老蔫在医院急救室外守了三天三夜,被老顾派人强行抬回家去。 他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便从炕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了车辆段。 事发突然,单位除了老顾和几位主要领导,知道田家发生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田老蔫先到修配废品堆里,挑出一个报废的转向架弹簧,然后到锻工班,把弹簧扔进火炉里烧红,求铁匠帮他将弹簧捋直,锻打成钢条状,然后进行深加工,打造出一把三十厘米厚,不足一米长的片刀。 他对铁匠解释说:“我帮亲戚做一把上山砍柴的刀。” 工友之间,平时经常在一起开玩笑逗闷子。遇到谁有私事相求,绝对不打折扣,肯定要尽力帮忙。 田老蔫用了近两个小时,用弹簧钢打成一把大片刀,再开刃,淬火,研磨。 弹簧钢属于特殊钢材,坚硬且弹性十足。 田老蔫把刀用抹布缠好,离开了锻工班,直接回家。途中看见一棵树,他手起刀落,擀面杖粗的树杈,应声被砍断。 他回到家里,找出胶皮带,又将刀柄捆绑结实,把刀藏在下屋里,做好了应变准备。只等他跟黄春兰做最后的谈判,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黄春兰一家人听说徐建被送进了拘留所,顿时慌了手脚。 徐建的两个哥哥,也顾不得在家照顾母亲了,他们分头出去找关系,希望能打听到徐健被收容的确切理由。 黄春兰担心徐建惹了别的祸,经不住公安的严刑拷打,如实招供了。 她不相信,徐建真的能对小黑下毒手。 大家毕竟是十几年的邻居,两家的关系始终很好。为了她和田老蔫的事,这哥几个纵然气炸了肺,顶多能冲进田老蔫家,把田老蔫一顿暴打,也不至于致小黑于死地。 有了这次生死经历,黄春兰也想清楚了,该向孩子们正式摊牌了。 黄春兰打发徐英,去商店买回一斤肉,娘俩包了一顿饺子。 饺子刚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