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竟然鬼使神差的,来给吴玉芬上坟。 这绝非偶然,其中定有缘由。 黄春兰惊恐之余,她分开儿女,跪在吴玉芬坟前放声大哭。 老姐妹呀,千不该,万不该,我们家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责罚,就冲我来吧。 黄春兰哭罢多时,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一家人慌忙下山。 在坟茔不远处,一头小黑驴伫立在那里,它既不吃草,也不闲逛,只是远远看着这一家人,不时地发出“咴儿、咴儿”声。 徐建看见这头小黑驴,不觉中打了一个激灵。 黄春兰清晰记得,她丈夫葬在离家以东五十公里外,吴玉芬葬在离他们家以北一百里以外,这是田老蔫家的祖坟。 回家的路异常顺利,一家人回到家里,都病倒了。 两个儿子啥都没说,第二天就返回了青年点,徐建虽然满身疲惫,还是咬牙去单位上班了。 从吴玉芬墓地回来,徐建始终被一个怪梦缠绕着。 他几乎每晚睡梦中,都能梦到这头小黑驴。时而小黑驴变成小黑,冲他嬉笑,时而小黑驴又变成的吴玉芬,拎着一个带火的木棍砸向他。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了小黑驴。 他捡起一根木棍,要把小黑驴打跑,没想到这一棍子,竟打在自己的头上,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的脑袋起了一个大包,钻心地疼。 老大徐天回青年点的第三天,又回来了。 他告诉黄春兰说:“我找出马仙儿给算了一卦,说咱家欠老田家一笔账,必须尽快偿还,不然,徐建就有生命危险。” 怎么还呀? 黄春兰对大儿子实话实说。 徐建在小黑出事那天,吃完晚饭就出去了,回来时就告诉她一句话:“不管谁来问,就说我在家睡觉呐。” 铁路住宅区有一个风气,但凡头脑灵活一点的人,都在偷盗铁路物资上打算盘。 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偷盗铁路运输的废钢铁,送到废品收购站换零花钱,贴补家用。 严格意义上讲,这属于违法犯罪。 可当时就是这种社会风气,工人工资收入低,家庭人口多,想提高生活水平,就得走歪门斜路。 好在都是铁路系统内发生的偷盗案,属于小偷小摸。被铁路公安逮住,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就是所谓的说服教育,然后就被放回来了。 黄春兰以为徐建去偷铁了。 她把徐建好一顿骂,提醒他是铁路的在职职工,一旦被铁路公安抓去,轻者挨顿揍,重者被送去劳动改造,那样,就把国营工作给弄丢了。 当妈的骂归骂,还是要为儿子的安全做打算。 第二天,黄春兰起个大早,把家里凡是能被铁路公安,定为偷盗物资的破烂,通通送收购站卖掉了。 她回来还叮嘱准备去上班的徐建说:“从今往后,不许再去偷铁了,听见没有。” 别看徐建是老儿子,平时比较任性,他从来不跟妈顶嘴,结果,竟然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黄春兰直到现在,才对徐建画上一个问号:难道他真的对小黑下毒手了。 徐天和徐兵经过打听,得知徐建就是为小黑吃的官司,这哥俩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和妹妹。 听到妈对田老蔫的那番心思,他们都懵了。除了表示坚决反对,他们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