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快送我去卫生所。”田秀双臂一用力,支撑起身子,坐在折叠床上,身穿睡衣的徐英,就站在她面前。 徐英用三轮车,把田秀送到矿卫生所。 值班大夫仅凭田秀那被血水浸湿的睡裤,就给出一个初步诊断:你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田秀流产了。 这个噩耗传到侯家,侯德旺的父母顿足捶胸,好一阵哭天抢地。侯家唯一的骨血,就这样夭折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呀!”田秀的大姑姐,带着满腔愤恨,对田秀大加指责。 在侯家人眼里,田秀是个为了挣钱不顾一切的人。 董兴已经做好了安排,让田秀的亲戚徐英,照顾饭店的生意。就是为了让田秀能够安下心来,将养自己的身体,保障侯家唯一的骨血,能够安全出生。 田秀无话可说,她只能以泪洗面。 小黑卷走了董兴的钱,直接威胁到田秀的饭店运转。 董兴拿签单打款当借口,逼迫田秀让小黑露面,其实就是逼小黑返还这笔巨款。 田秀请来婆家人聚餐,要在气势上给董兴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董兴只需三言两语,就引领了侯家人倾向性。 原因很简单,董兴是侯家唯一的女婿,早已摸清了侯家人的喜怒哀乐。 田秀嫁入侯家才几个月,侯家人对董兴的信赖程度,远远超过田秀。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董兴是副矿长,不仅田秀,包括侯家所有的人,乃至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家庭,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媚权意识,拱手将主导权交给董兴。 这是田秀事先没有想到的。 董兴的书没白念,他在约等于大老粗的侯家人面前,公开关照徐英,甚至不惜降低副矿长身份,去替徐英端盘子。 侯家的所有人,包括徐英在内,都没看出董兴此举寓意何在。 只有田秀,她感受过董兴热情背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动机。于是,她要及早杜绝隐患,给徐英拿了二百块钱,要把徐英赶走。 按徐英的真实想法,她不想在红楼饭店多待一分钟,田秀对她的冷漠,已经触及到她的忍耐底线。 当这一时刻突然到来,田秀要将她扫地出门,她不仅改变了初衷,还要留下来,让田秀知道,照顾她是田秀的份内事。 “姐,我怀了小黑的孩子。”徐英把她和小黑的秘密,向田秀和盘托出,把田秀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呀,凭他们两家的关系,徐英不可能大老远来给她打工。 即使父亲与黄春兰日后成了一家人,徐英也没必要来她这里忍气吞声。 父亲田老蔫告诉她,徐英要来打工时,她曾经有过一个闪念,对徐英的做法,包括父亲这样的安排,产生过质疑,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由弟弟小黑引起的。 小黑还是个孩子。 小黑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怪物。对他来说,想让徐英怀孕,简直易如反掌。 田秀被这个无奈的现实彻底打败了。 她打消了赶徐英滚蛋的想法,而且还母爱泛滥,对徐英格外关照起来。 听说徐英怀孕的月份比她早,她主动提出,让徐英住进她的房间。 那毕竟是一张双人大床,即使两人同住,也比那张折叠床舒服得多。 “姐,你真好。”徐英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