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人不善棋,往日总听大人将策论,以为谋者擅弈,并无旁的意思。” 祁忪戊淡淡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臣还有事务要处理,就先告退。” 他好像背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一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那道大红官服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中,六公主气得眼眶泛红,狠狠地摔了团扇,用鞋尖捻了捻。 他竟如此不识好歹? 从祁忪戊到尚书房讲课的第一日,她便瞧上了这个年轻有才又长相俊美的探花郎,就连几位皇兄都对其另眼相待,当时她就看出来了,此人将来必成大器。 她今年就要及笄,后面还有老七、老九两个公主岁数也不小了,一直都盯着这几位青年才俊。 却不想,她如此放低身段,对方还是冷脸以待,又臭又硬,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一想到前段时间后宫有些传闻,说准备议和,送公主和亲越国太子法依则,她就觉得心慌。 据说越国蛮夷长相高大似熊,身体多毛发,就像未开化的野人似的,那法依则又茹毛饮血,杀戮成性…… 六公主脸色苍白地跺了跺脚,小跑离开。 ────── 陆月儿陪着甄汨珞又去锦瑟园看了一场戏,赶在落日之前回到府中,但门房的脸色却有些不对,飞羽拧着眉头训斥:“有什么话就说,到王妃面前还遮遮掩掩的。” “不是,不是。”门房小楼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来:“飞羽姐姐去问管家吧,京里来了人。” 甄汨珞挑了挑眉,让飞羽先进去打听,自己则直接坐着马车入了二门,才在阿澄与陆月儿的搀扶下踩着脚凳跳下马车。 她坐在软榻上歇了一刻钟左右,飞羽回来了,“王妃,是京中皇宫里送来两个教养嬷嬷,说是皇后娘娘顾念您有孕,送两个嬷嬷来帮忙。” 甄汨珞沉吟片刻:“请进来我看看吧。” 皇后派来的人也不好不见,皇后找茬事小,若是引得皇帝猜忌可就不好了。 “珞姐姐。”陆月儿关切地挽住她的手,她就是再天真,也清楚这种戏码。 这两个嬷嬷只怕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珞姐姐月份大了,动不得怒,伤到孩子可怎么办? 甄汨珞想得更多,宫里出来的一个个都心思精明狠辣,也不知皇后这一次是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教养嬷嬷? 又或者说,是领了皇后什么命令?她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头。 飞羽领着两个身着宫装的四五十岁妇女走进飞花筑,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