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一步,与那人隔绝了视线,心一阵一阵地跳。
过了一会儿,高景栩被喊了出去做笔录,临走前叫徐茉淅乖乖待在店里关好门窗。徐茉淅依言点头,花店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间好像过得更慢了。雨夜潮湿而绵长,落在窗棂上滴答滴答。
不知道为什么,徐茉淅居然祈祷这时店里能来一个客人,最好是礼貌而温和的,买一束花好以平复心悸。
这次她不敢再往窗外望,也的确没有客人来买花。
她整个人站着缓了会,然后扶着桌子坐下。
刚坐下,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接起,发现是高景栩打来的。
“喂?”
“喂,阿鹭,我现在刚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但是老爷子那边出了点事,没办法过来你这边了。”
高景栩像在开车,那边全是喇叭混乱的噪音。
徐茉淅问:“是高爷爷病情加重了吗?”
“不是,是公司的事。”
“好,那你先忙。”
空气沉溺了十几秒。
高景栩又说:“你今晚先别住花店了。去我那儿住吧。”
“去你那里去住?”
徐茉淅音量提高了一些,以为自己没听清。
“嗯,城郊那个别墅,都收拾好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事,警察不是已经把闹事的人抓走了吗?”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还会再来。”
“今天应该不会了。”
徐茉淅说完,又从还未合拢的窗户睨了一眼外面。好像在那里看见的凝视变成了一抹高大的背影。
“听我的。我不放心你,你现在收拾一下,我叫司机来接你。”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徐茉淅握紧电话,想答应,复又拒绝,“明天还要早起给客人打包花束,时间可能会来不及。”
“……”
面对徐茉淅的婉拒,高景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又有电话打进来,他的手机被占线,一声又一声地响。他知道是老爷子那边在不停催自己,心里莫名有点烦。
“景栩?”
徐茉淅在那头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混着湿漉漉的雨声,她的嗓音有种独特的轻,温温柔柔的,像缭绕四周的水雾。
高景栩在一瞬平息下来。
“嗯,这回先听你的。门窗关好,有什么事记得跟我打电话。”
听他的语气,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意味。徐茉淅舒了口气,温软答应,“好。”
*
花店的装潢是仿木制,不太隔音。徐茉淅向来浅眠,稍微有点声音就睡不着,何况今晚的雨这样大。
冬雨连下几夜,她也接连几天没睡过好觉,往往都是在半夜醒来,然后辗转反侧至天明。
今晚更甚,从闭眼开始,她的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那个闹事者的脸,梦里的他脸上的纹身变成了斑斑血迹,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梦见自己的门被砸开,那个人用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脖子,掐她的喉咙,直到她喘不上一口气……
徐茉淅拼命挣扎,也无事于补,只能绝望地感受生命流逝。
最后她从濒临窒息中睁开眼,入眼便是望不见边际的天花板。她呆呆地望着某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啪。”
房间的门被风吹开了,从外面冒出徐徐凉风,掠过皮肤泛起疙瘩。
冷汗从脸颊上滑落,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