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他比高得多,甫一站起,施黛双脚就离了地。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公子。” 想想两的姿势,施黛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应该用手托住膝盖?” 就目前而言,像在扛沙袋。 江白砚如果不托着,施黛得死死勒住他脖子,或是夹紧他的腰,才能不让自己滑落下。 一边说,一边动了动小腿,示膝盖在这里。 江白砚乖乖照做。 隔着层叠布料,他触碰到施黛的体温。 江白砚接触旁的身体。 这几年间,他亲手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仇,这双手掐断脖颈,也敲碎骨头,对杀戮熟门熟路。 他对此习为常,至于此刻下识的想法,是掌心的触太柔软,一捏即碎。 但江白砚只是将它轻轻捧起。 讽刺的是,他在污浊的血与泥里浸淫这么多年,早成了个格格不入的怪物,施黛却对此一无所知。 被稳稳托住时,甚至清凌凌笑了声:“谢谢江公子。” 按下心底本能的杀,江白砚轻哂:“走了。” 话音方落,已掠向另一座房檐。 没想到他会突然凌空跃起,强烈的失重铺天盖地。 施黛被吓得浑身一紧,双手收拢。 对、对了。 他们是在房顶上来着……! 手臂收紧,袖口拂身前那的脖颈,携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江白砚掌心用力,将膝窝扼紧,又很快放松,不带情绪地低笑一声:“吓到了?” 施黛诚实点头:“有点儿。” 这比山车还刺激。 江白砚:“那就抓紧。” 语调懒散,语罢次腾起。 他与施黛浑身是血,行走在大街上,不知要引来多少围观。 江白砚不喜欢热闹,与其下惹麻烦,不如踏檐而行,尽早与镇厄司汇合。 施黛这回有了心理准备,没被吓得够呛,趁此机会扭头,眺望远处。 灯火迤逦不绝,如夜放光华的璀璨明珠。 家家户户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在半空中俯瞰而下,像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 今夜的长安,似乎比平日更美一些。月光、灯火、行,温柔得让移不开视线。 “江公子江公子。” 施黛开始小嘴叭叭:“你看,下面是延寿坊!” 前全力赴追赶蜘蛛精,没来得及细细观赏,这会儿得到空闲,垂目望,被无边景致晃了眼。 江白砚眼睫颤了颤。 施黛伏在他背上,开口时,气息尽数落在颈,好似无数轻柔的小钩。 他默不作声压下战栗,依言侧目。 眼前的景象,应当是美的。 十里长街,火树星桥,可惜在江白砚看来索然无趣—— 这种热闹与他无关,他从不掺和。 江白砚并非长安士,被施敬承收为弟子、入镇厄司,又整日忙于降妖除魔,想必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