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載,你引本部绕到村落前方戒备。” 片刻后,引兵来到村落外面的夏侯惠止步下令道。 “唯。” 已然转为五百人督的邓艾,轻声领命。 随后回首招了招手,悄无声息的带着本部快速绕道而去。 “若泽,你带着健儿们留在村子外面,如若见到有人奔出来,宁杀错也莫要令彼走脱。” 若泽是扈从长苟泉的表字,夏侯惠为他起的。 “唯。” 苟泉同样轻声领命,让所有扈从都持弓在手迅速离去。 新军士卒没有配备甲胄与弓弩,狙杀漏网之鱼的事也就他们这些扈从能做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的机会。 当夏侯惠带着其余五百士卒进入小村落时,村落的黎庶们都显得十分淡定,根本没有受惊逃窜的举措。 他们似是习惯了。 脸庞之上也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很顺从的在士卒的呵斥下走出低矮房屋聚集成一群,而且个别妇人还在低声安抚着小儿的哭闹。 这一幕连夏侯惠都很是诧异。 难不成他们在江东的治下过得很不如意,故而一直期待着魏军夺回皖城谷地吗? 毕竟根据细作打探到的消息,声称现今依旧生活在皖城谷地的黎庶徭役很重,几乎是每户出一丁为吴兵屯田、冶铁与伐木造船或者修缮道路等。 且每年服徭役的时间长达半年! 这种暴政,就连早就作古的秦皇汉武都要自愧不如。 不过,当灊山蛮从人群引出一位约莫五十多岁、应是此地乡老的老丈出来,他所说的话语便让夏侯惠颇为汗颜。 “这位将军,我们家中都没有什么存粮,更没有资财,壮丁们大都被吴兵带去劳作了。” 他是这样说的。 用很简洁的话语,道出了生逢乱世的无奈。 也让夏侯惠心中瞬间了然,在这些村民眼中,吴兵与魏兵并没有什么区别。 皆是只会横征暴敛、抢粮抢钱拉壮丁的一丘之貉! “这位老丈,莫要担心,我军不取伱们的余粮和资财。” 沉默了片刻之后,夏侯惠缓声说道,“而且,只你们今夜安分的呆在村落中,我军也必然会秋毫不犯。嗯,再过二日便是除夕了,被贼吴征发徭役的壮丁,一共回来了几个?” 对于夏侯惠的宽慰,那老丈脸上半点喜色都无。 应是不相信又或者是早就麻木不仁了吧,他只是很简短回了声,“七个。” 言罢回头,从被聚拢在一起的人群唤出来了七个人。 夏侯惠留下了这七人,遣众村民皆自归各家房屋歇夜,叮嘱他们莫要出来,并让士卒拿出了些许干粮赠之以安其心。 这七个壮丁是留下来引路的。 他们常年为江东服徭役,知道皖城城外各处屯田点以及吴兵闲散在外的戒备点,正好可以为魏军偷袭提供便利。 当然了,这种事情夏侯惠就不亲自赶过去了。 他直接让邓艾与焦彝这两个五百人督,各自分出两支百人队前去清理一番就行。 自己则是继续留在村落里,带着其余人收集柴火,用石头搭起或借用黎庶家中的灶台烧水,为即将过来的将军张颖与乐方本部士卒能吃上一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