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和举着吹风机,细致地吹着他那头又长又亮的银发,以前也不是没给他吹过,但那时头发可没这么长。 由于在对方昏迷时已经做过一次,这回她做得顺手极了,眼见银色长发越来越柔顺,稍一捧起便从从指尖滑落,没忍住玩了起来。 捧起、滑落、再捧起、再滑落……另一只手上的吹风机吹得有些漫不经心。 黑泽阵忍无可忍,抬手抓住作乱的右手腕,道:“很好玩吗?” “很好玩。”羽川和什么话都敢说,暂且关掉吹风机,超诚恳,“阿阵,介意推荐一下从基因上改变发色的美发师吗?” “没有这样的人。”黑泽阵握着手腕,视线从不再是绷带而是贴着纱布的伤处划过,平静道,“认真一点。” “是是、我会认真的。”羽川和抽出手,继续吹头发,“我很担心你,阿阵。” 她的语气并不郑重,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但黑泽阵知道这个人从不说掩饰性的话,喜欢和讨厌的言语都发自真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直白到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也很让他没辙。 他沉默了一会:“那是一般市民不应该接触的事。” 又一次拒绝,却可以称之为劝说。 “没事,等我捏个假身份,你就会有法外狂徒的好队友了!”羽川和很坚定地说,想着对方不可能什么猜测都没有,没有掩饰,坦荡地发出直球,“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黑泽阵:“……” 羽川和看不见的正面,他垂下眼,神情晦暗不明,墨绿的眼瞳在阴影下更显晦涩。 “免了。”他低声说,语调突然有些冷淡了,“你自己也有麻烦的事吧?危险的客人和物品,咖啡店可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没想到会被这么反问的羽川和愣了一下,忽地察觉到其中不对——从织田作和鬼王之血的事件中能分析出这些吗? “制药公司的那个晚上……”长发已经被吹干,她关掉吹风机,小心翼翼地说,“你认出我了?” “反应不算太慢。”黑泽阵嗤笑一声,“说了很多胆大的话啊。” 一瞬间,羽川和不知道是感叹“捂得那么严实还变声你都能认出来,不会是喜欢我吧”,还是该羞耻“放飞自我的发言被不想被认出来的幼驯染听到了”——最后她选择两个都要。 “你果然是喜欢我吧,阿阵。”她深沉地说,“那时候,其实是因为我的话生气了,对不对?” “……回答我的问题。”青年说,看上去是懒得回答,但也可以视为转移话题。 而在羽川和眼中,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确实会有麻烦的事。”于是她老实道,“我有很多没有告诉你的事。关于七年中你认为的「假货」,和那两个没有身份痕迹的客人……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她没抱对方会同意的期望。 在很早以前,两人便有一个默契:除去一起做的事外,如果在对方想说出秘密时,自己也必须给出一个秘密。即使没有同样的价值,也要这样做。 此刻的节奏其实与解决妖怪的那个晚上一样。 “你看不见妖怪”的疑问和“你怎么能看见妖怪”的反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和无言的避让……黑泽阵会拒绝她。 黑泽阵也确实拒绝了她。 “那就不要自找麻烦。”他目视前方,隐晦却又坦诚,“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