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俨然,如今困扰关羽的并不只是这毒血,而是那毒疮引发的各种症状,这是足以致死的症状,这也是让他的精神不断萎靡的症状。 “云旗…” 关羽还想问有关关麟的事儿…可胡金定已经感受到了关羽身上的温度,那不断飙升的温度。 “你别说话了…先把药喝掉。”胡金定望着那关麟送来的绿油油的药剂,“你要好起来,先不要担心儿子了,把云旗送的药先全喝了,或许就无事了!” 胡金定虽是这么说… 可如今关家军中,那越来越多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热,突然暴毙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再加上…这等脓疮,哪是那么容易痊愈的?哪是这一碗药剂就能痊愈的? 胡金定所思所想,自然也是关羽的所思所想… “药…”他艰难的露出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改变,也不是这些药剂所能转圜…咳咳…夫人…你…你扶我起来!” 关羽用命令似的口吻吩咐他的夫人胡金定。“我是活不成了,可我这个做爹的,这个做将军的,总是该给儿子,给关家军的子弟们留下些什么…” 说到这儿,关羽艰难的望向一干子女,“为了云旗,也为了你们…更为了大兄的基业,我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在这里,死在这病榻上,要死…我得死在军营中,我得亲口告诉这些关家军的勇士,告诉他们…我关羽死了,不怕,天塌不下来,云旗会继承我的遗志,关羽纵死,可关家军的军魂不灭,云旗一样会带着他们攻破襄樊,取下宛洛,重兴汉室的荣光,现在…现在…你们扶我去巡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去?”胡金定揩着泪… 关羽苦笑,努力的道:“总得把关家军交出去…没有我亲口的话,这些兵如何服云旗,云旗又如何带这些兵?” 随着关羽的话… 胡金定、关平、关兴、关银屏都意识到,父亲在打什么主意。 父亲是意识到关家军是骄傲的,从成都派来的将是带不了这支关家兵的,所以,父亲要云旗去做关家军的帅,去继承他的志向,去继承那克复中原的志向! 胡金定知道,再多的劝说已是无用。 她垂泪,微微点头,“我带你去…” 关羽敷上了大蒜素,吃过了“陈芥菜卤”这药汁,他的牙齿还泛着绿,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几乎半边身子都是瘫着,歪斜在藤轿上。 胡金定与关平、关兴、关银屏均是步行陪着关羽。 终于,到了关家军的营寨。 那场溃败的余音仿佛尤自在这营寨中蔓延,到处都是哀嚎,到处都是洛铁,罕见的,终于…这支曾摧城拔寨的关家军,如今还是展现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军心涣散的一面。 可看到关羽… 整个关家军的兵士仿佛上上下下又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前来迎接。 关羽努力的睁开眼,看着辕门处,无数各种军衔的军官,还有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 “二将军…” “二将军…” 王甫和赵累几乎是同时脱口。 “你们都出来了。”关羽指着这些人,他的精神仿佛恢复了一些,宛如回光返照。“怎么样?将士们都还好么…” “好…好…”王甫连忙回答,违心的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还骗关某么?说实话。” 关羽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