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油灯下,大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仙童一般的孩子。 阿臻晚上住在老白家,本来甄氏想把他安排和大郎睡一起,但他只和小福圆玩,俩孩子坐床上晚了一晚上,然后并排躺在一起睡着了。 甄氏抿着嘴,笑了笑,将小福圆的枕头塞好,又拉了拉阿臻的被子。 阿臻踢开被子。 甄氏重新替他盖上。 心下涌起怜惜。 生在那富贵温柔乡又怎样,还不如乡野生活来的实在。 甄氏偶尔会想自己在钟鸣鼎食之家当大小姐的日子,她怀念父亲母亲,怀念园子里的一草一木,却不代表她不甘乡野生活。 她觉得在神树村过的风平浪静,已经很好了。 哪怕日日劳作,被迫做饭洗衣,也比当年覆巢之下无完卵的恐惧日子好。 甄氏吹熄了油灯。 她躺在小闺女身边,伸手搂着她。心里忽然有点乱,她希望小圆宝一直过着这样的乡村生活就挺好。 这些年给她好好攒攒嫁妆,等她大了,给她说门老实可靠的后生,招婿上门也行。 她只希望,小圆宝能够安安稳稳过一生。 甄氏想着想着,拍打着小福圆,合上眼睡去。 半夜,忽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 白家女眷都被惊醒,谢春桃去开了门。 甄氏点着油灯,来到白老太太屋里,怕惊着婆婆,白老太太已经穿好了衣服盘腿坐在床上。 “亲家,了不得了,小圆宝在吗?” 闯进来的人是尤金桂的老子娘钱氏。 “你找我孙女干啥?” 白老太太铁青着脸,冷冷瞧着钱氏。 要是大白天,她非得用叉子将钱氏叉出去。 自打尤金桂算计了白二壮一出,两家虽然结了亲,但也给仇家一样,尤家人可是从不敢上门的。 “大娘,我家青芽不见了……八成跟着打虎的走了。”钱氏带着哭腔。 打虎都是青壮男劳力的事,尤家觉得自家没儿子,打虎自然和尤家没关系。 今晚的打虎动员都没参与。 钱氏夜里起床小解,发现尤青芽不见了,邀请小女儿,她小女儿揉着眼睛说,六姐跟着男人们上山打虎去了。 钱氏来到廊下看了一圈,那把剁猪草的大砍刀不见了。 这可了得。 钱氏虽然重男轻女,但让女儿送命的事干不出来。 再说,他们养尤青芽一场,眼看着马上要说亲,她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到手的彩礼飞了。万一被老虎伤残了,还得养她一辈子? 不划算啊! 钱氏急的团团转,她小女儿说,四姐的小姑说话不是灵吗?娘可以求她保佑六姐没事,最好在求她保佑六姐砍死老虎,我听说抓到老虎会给一百两银子…… 钱氏没听完七闺女的话,带着惊和气,在老白家门口转了十几圈,一咬牙拍了门。 听完钱氏的来意,白老太太和甄氏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让她进老白家的门已经够客气了,还敢来提要求。 开玩笑吗不是,白家小闺女不是庙里的菩萨,啥人都能来朝拜。 尤家就是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可不能让他们沾上小福圆。 “亲家,您体谅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