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水珠不断滑落脸颊,滴在线条发颤的素描纸上。 伊芙琳在极力克制欲望。 罗西南迪不忍看她这样,犹豫了几次,最终开口道:“把这段感情坚持下去,看看结果如何,如果路走到最后很糟糕,别怕,还有我。” 地摊上散落着一张张素描肖像,全都是一个人,各个不同的角度,戴着或不戴着海军鸭舌帽。 伊芙琳抬头,她的眼角也红了,双眸倒映出的罗西南迪面容坚毅。 如果自己的生命快要终结,这个温和柔顺的大男孩怕是会和死神抢人。 “不要害怕。我出去抽根烟。” …… 包厢外,记者在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 记者已经想好了要写的内容:海军将领结婚一年生不出孩子,感情走向破裂。 有图有真相。他再加了句话,写完抬头,两个人进去了很久的包厢还是一样,门关着。 “刚才听到的声音难道是幻觉……啊!!” 记者的惨叫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罗西南迪点了根烟,金色卷发下看不清神色。 一根烟迅速燃烬。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尾,另一只手从宽袖里捏出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啪的一声打在记者的脸上。 “里面有十倍的医药费。”罗西南迪看着痛哭流涕的记者。 记者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骨头的断裂让他明白眼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艺伎有多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他这边的动静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被吸引过来。 记者此刻无比后悔,他宁愿对方下的是死手而不是狠手,就算有百倍的赔偿金额,记者也不想挨这个打,身上的疼痛能叫他记一辈子。 罗西南迪最后说:“好自为之。” 他转身,应该在包厢里的人此刻出现在面前。 罗西南迪手里的烟蒂落在木地板。 他飞快踩灭火花星。 被看见了,动用寂静果实的能力打人。 “……” “怎么出来了?” 罗西南迪不知对方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听对方道。 “谢谢。” “……” “你不用对我说这两个字。” …… 回去的路上风很冷。 伊芙琳抱着手臂,情绪比之前稳定了一点。 伊芙琳现在在海军家属区,她路过一件房屋,房屋亮着灯,一个女人在门口。 “大将,您知道我的丈夫……抱歉。”女人放弃询问,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伊芙琳无可避免感受到的女人的情绪,最明显的是悲伤,其次是愤怒,而后才是担忧。 高层不会太过关注海军里的花边新闻,就算同一个人的花边新闻发生次数再多,他们也不会在闲谈时说起,如果说起,十有八九是真的。 女人丈夫的名字和不同的女性名字被提及。 “没事就好。”伊芙琳不知如何安慰,却有问题要问,“现在关于我的传言很多么?” 她拿到第三和第四个坐标回来,去花街的次数不少。 做一个妻子真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