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到裕王的回答,高拱、陈以勤和殷士谵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几百两银子放在外面是一笔巨款,可是对于偌大的王府来说,确实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作为一个王爷,日常的体面还是要有的,所以就决定了他不能像平常老百姓那样,有钱就多用点,没钱就少花点。 有些钱,不管你用不用的上,都是必须花销的。 “这笔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严世番那里,少了一千两肯定不行。” 高拱摇头说道。 据他所知,严世番就算给人谋个县丞这样不入流的官,也要收人家几百两银子,要是知县那就是七八百两近千两的银子。 当然,要是上等县的知县,银子肯定要过千两才行。 这是卖官的价格,据说还有个价格表让那些举人、进士自由选择,弄得很市场。 但是这次的事儿,显然比某个县令要难,也不可能价格表,还得过去和他们谈谈。 “那打条子行不?从户部领到补发的银子就马上给他补上?” 裕王这时候发言道。 被银子的事儿一闹,这会儿裕王暂时忘记了面子的事儿,而是被引导到关注银子的问题上了。 不管怎么说,当着这么大一个家,也是不容易的,他必须为王府里近百张嘴考虑,还是要先弄到银子度过难关才行。 对于裕王的话,高拱和陈以勤等人都是摇头。 严世番都是收银子办事,不收银子那就表示不办事儿。 打条子,裕王也想得出来。 “王府到底还有几百两银子?” 高拱转头看着裕王问道。 “三四百两吧,这个月能熬过去,下个月肯定不够了。” 裕王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要不 . 是在坐的几人都是王府的老人了,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的。 “唉.......” 厅堂里安静了片刻,才听到高拱长叹一声,一脸颓废之色。 高拱很清楚,不管是他还是陈以勤、殷士谵,这个时候手上能拿出来的银子都不会太多。 对于他们这样的官员来说,每月的俸禄只够他们在京城的居住生活,是不可能存下多少银子的。 他们这样的王府属官除了俸禄外还有一个进项,那就是王府的赏赐,只是在裕王这里,他都已经两年没有看到赏赐了,自然也不会有银子赏赐他们。 两年多的时间,显然已经把王府之前的积累消耗殆尽,实在熬不过去了。 高拱这会儿只能深深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试着走走严世番的门路,以他视财如命的性格和“诚实信用”,或许早就解决此事了。 高拱这些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王府里,因为裕王性格软弱的缘故,他必须尽量为裕王提供庇护,不让他受到伤害,现在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筹集银子填满这上千两的窟窿。 在高拱看来,要打动严世番,至少要准备上千两银子,或许还更多,但是第一次至少要准备一千两银子过去,才有可能试探到严世番的底限。 不怕他收银子,也不怕他嫌少,就怕他不收银子。 只要他敢收,只要他敢提出要多少银子,怎么着也要把银子凑齐送过去,先解决王府的财政危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