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齐?他告徐阶不职?” 魏广德心里生出一丝好奇,不知道徐阶怎么不称职了。 “他说徐阶事世宗皇帝十八年,神仙土木皆他所赞成,及先帝驾崩乃手草遗诏历数其过。 徐阶和严嵩处十五年缔交连姻,曾无一言相忤,及严氏败卒背而攻之。 阶为人臣不忠,与人交不信,大莭已久亏矣,比者各边告急皇上屡廑宣谕,阶略不省闻,惟务养交固宠,擅作威福,天下惟知有阶,不知有陛下,臣谨昧死以闻。” 芦布记忆力不错,对魏广德说着张齐告徐阶的奏疏,不知不觉就以张齐的口吻说起来。 “这是张齐奏疏的文字?” 魏广德奇道。 说实话,张齐奏疏里虽说的都是实情,可却用错了时机。 隆庆皇帝虽然对徐阶有不满,可更多的还是希望徐阶自己请辞,全了君臣脸面,所以他一直是暗中支持魏广德、殷士谵等人频繁出手剪除徐阶党羽。 要是让徐阶被弹劾搞下去,可就坏了皇帝的想法。 这也是陈以勤、魏广德等人从来没考虑过让人弹劾徐阶的原因。 要说徐阶没问题,当然不是。 以前不知道,可经过徐阶亲弟弟徐陟之事后,魏广德才想起,后世一直传说徐阶家族富可敌国的传闻。 当然,这个传闻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魏广德还真没让人查过。 开玩笑,没有皇帝的旨意,谁敢查首辅的家底。 虽然张齐说了实话,可魏广德知道,这张齐得了健忘症,把隆庆皇帝早前发的旨意都忘记了。 就他告徐阶的罪行,怎么说都混不到要造反或者欺君上,也就是说,即便这些东西都对,可也在隆庆皇帝大赦诏赦免的罪行里。 虽然奏疏里硬塞进一句“天下惟知有阶,不知有陛下”,更是其心可诛。 “知道了,你下去吧。” 魏广德都不想继续听下去,知道张齐这人要倒霉,谁还会关心一个倒霉蛋。 不过就在芦布退到门前准备出门的时候,魏广德忽然又开口问道:“给我查查,这个张齐和徐阶有什么恩怨?” “是,老爷。” 芦布答应一声,这才转身出门。 他这话,其实既是因为好奇张齐出手的原因,也是表明此事和裕袛无关,把自己撇出去。 按照魏广德的猜测,这个张齐应该是因为其他原因和徐阶结怨,而昨日陈以勤闹出的风波让张齐以为有机可乘,所以在今日出手弹劾。 只可惜,他看懂大势,却没看懂皇帝。 “肤浅了。” 芦布走后,魏广德嘴里才嘀咕一句。 真的要弹劾,陈以勤、魏广德,谁不是招招手,就有大把人抢着上来做事,哪里轮得到他张齐来弹劾。 果然,散衙前就传出宫里有旨意下发,“徐阶辅弼首臣,忠诚体国,朕所素鉴,张齐辄敢肆意诋诬,姑调外任用。” 旨意一份发内阁,一份发吏部,让吏部给张齐找个外放的差事。 芦布过来通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的样子。 虽然早上魏广德的吩咐让他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可他钻研的可不是官场那套,更多其实还是蝇营狗苟之道,所以并没有想明白,这张齐怎么被处罚了。 科道言官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