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情况,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讲,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陆煊的情绪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恐惧、烦躁、厌恶,等等负面情绪席卷了他的心头,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白色的眼睑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不知一次想要唤起‘凡夫七苦’的前景,在浊心回来的时候,带着她同归于尽,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直到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内心的沟壑都难以填平。 良久,狂躁的情绪才稍稍退去。 用面具遮掩住的丑陋面庞下,流出了一行泪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门“吱呀”一声开了。 浊心带着吃食走进了房间,手里的托盘上端着的是小米粥。 好在,这一次是用勺子喂食的。 强迫着陆煊吃完后,浊心就躺在陆煊身边和衣而眠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很多天。 当黄昏来临时。 心力交瘁的陆煊听到了房门外,浊心与浊言的交谈声: “浊心师兄,阳城大多数百姓我们已经施舍了符水,至于渭城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前往了。”浊言缓缓道:“我已经传信于门内其他弟子,正在与渭城周边的叛军沟通,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浊心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房间里躺着的陆煊,沉声道:“阳城的事情,还未完全结束,陆善信的身体与丹药基本上融为了一体,需得尽快解决,场地我已在城外搭建完成,今晚还须各位师弟受累了。” “我五斗米教在世间行救世之举,陆善信既然有所求,我等自然是义不容辞。”浊心微微叹息道:“只可惜陆善信天赋异禀,倘若继续走丹药一途,待修为有成之时,或可成为我五斗米教一大战力。” 浊心皱眉道:“人各有志,师弟不可强求。” “师弟知错了。”浊言诚恳道。 “且先带着其他同门去城外等待,我等随后即至。” “是。” 浊言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后,浊心才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一层皮。 这一次她并未第一时间找上陆煊,而是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一盒胭脂水粉,坐在铜镜面前,如同一个正常女子一般,仔细地描眉,施加粉黛,但是这一切,在那张没有面皮的脸庞上都显得那样的恐怖。 她好像极为重视这盒胭脂水粉,在精心打扮后,还小心翼翼的擦拭去了上面的灰尘,这才放回柜子里,紧接着穿上了浊心的人皮,来到陆煊的面前,柔声道: “善信,我们该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