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省的所有军镇皆是忠于朝廷的,军镇里的将领也大都是勋贵出身,仅仅凭借一些灾民,又哪里有造反的能力?就算是真有人生了异心,下官也不可能毫无察觉,西北官场如今固然是有些蹊跷的地方,但绝对与谋逆无关啊。“ 眼见鲍文杰的表情依旧怀疑,孙淼终于是不再装作自己毫无察觉到事情的异常,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推测,表情焦切的说道:“依下官的推测,几位督抚大人四处抓捕灾民,恐怕也只是忧心今年火筛入寇的局势,所以就收拢了大量的灾民用以巩固北疆防御、填补人力之不足罢了,朝廷赈灾钱粮的失踪,也只是为了供养这些灾民罢了,这件事情虽然是瞒着朝廷,但也是为了朝廷的边防大计……鲍大人,您乃是钦差副使,可不能随便质疑朝廷的封疆大吏造反谋逆,否则事情可就不可收拾了。” 就在这时,洪高功却是突然出现了。 进入房间之后,洪高功并没有理会鲍文杰与孙淼,只是向赵俊臣行礼之后,又递给了赵俊臣几封信件。 赵俊臣伸手接过信件之后,拆开细细审阅,良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如今看来,确实不是有人想要造反谋逆,孙大人刚才的话也没有任何虚假……不过……” 说到这里,赵俊臣轻轻摇头,表情愈加凝重了。 赵俊臣并不会单纯的听信孙淼的情报,让周大福把孙淼诓骗到南关村的同时,赵俊臣也派遣了大量的锦衣卫四处收集消息,甚至还让锦衣卫们潜入了潞安府内、绑架了当地的军官、商贾、以及潞安府衙的吏役,从这些人口中逼问消息。 刚才,洪高功交给赵俊臣的几封书信,就是锦衣卫们所收集到的情报。 看到赵俊臣的表态,鲍文杰问道:“赵大人何出此言?“ 赵俊臣缓缓解释道:“咱们向孙大人询问情报的同时,我也让锦衣卫们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了消息,西北诸省的督抚们这段时间仅仅是聚拢了大批的灾民与钱粮,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其他动作,即没有收买各地的将领,也没有架空各地的官员,各地军镇依然是控制在朝廷将领们的手中,各州府也依然是朝廷官员主持大局,民间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传闻,除了北部的战区之外,各州府的道路往来也没有受到限制,显然是西北诸省的督抚只需要大量的灾民与钱粮罢了,并没有另外的野心,正如孙大人所说,仅仅是凭借一些灾民,并不足以起事。” 对于赵俊臣的眼光与判断力,鲍文杰还是信任的。 听赵俊臣否认了有人谋逆造反的可能性之后,鲍文杰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让鲍文杰感到奇怪的是,赵俊臣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轻松之意,反倒是愈加凝重了,就好似有什么比造反还要更加恶劣的事情发生了。 事实上,自从推断出西北诸省的各地官府抓捕了超过十万人的逃荒灾民之后,赵俊臣的心中就猜想到了三种可能的情况! 最好的情况就像是孙淼的推测一般,西北诸省的督抚们到处收拢灾民只是为了增加边防人力、巩固边疆局势,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灾民们并没有任何战力,性格也大都怯弱,把他们送到了边疆战场之上,不仅是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增加后勤压力以及临阵生乱的危险,就算是某位督抚想到了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也一定会遭到其余人的否定。 至于不好不坏的情况,就是像鲍文杰的推测一般,乃是西北诸省有封疆大吏意图谋反,收拢灾民、截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