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当鲍文杰再次见到左兰山的时候,只见左兰山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只是天色已晚,显然是有些腹中饥饿,正在轿子里津津有味的品尝一块桃酥,轿子旁边还有两名长随正忙着为他生火泡茶,恨不得就在这里进行野餐,哪里有任何吃坏肚子的迹象? 这也是鲍文杰总是忍不住向左兰山发火的原因。 对于左兰山而言,自己的“生病”只是拖延行程的借口,但他不屑于为了鲍文杰而刻意作戏,平日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见有丝毫的病态,也不见有任何的伪装! 尤其是两人撕破脸皮之后,左兰山虽然是嘴上不住宣称自己这里疼、那里痛的,但他的一举一动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鲍文杰——我就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不想走,你能怎么办? 别看左兰山只是赵俊臣摆放在内阁里的一个傀儡,见到其余几位阁老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底气,但他毕竟是百官之首、人臣之巅,并不会把鲍文杰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清流侍郎放在眼里。 此时,见到了左兰山品尝桃酥的样子之后,鲍文杰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怒火直冲脑际,额头上的血管也是急速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最终,鲍文杰好不容易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着牙说道:“左阁老虽然是吃坏了肚子,但胃口依旧不减啊!听说左阁老如今正是腹痛不已,下官连忙赶来慰问,但见到左阁老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却是不像有疾的样子!” 左兰山再次咬了一口桃酥,细嚼慢咽良久之后终于是吞入腹中,却是笑眯眯的反问道:“这些桃酥是本阁从京城里带来的,全都是李家铺子的珍品,鲍侍郎要不要尝两块?哦,本阁这里还有品味轩的酸梅……” 说完,不待鲍文杰发怒,左兰山已经吃完了手里的桃酥,又从长随手里接过了一杯香茗,叹息道:“鲍侍郎你别看我现在似乎是精神不错,但实际上只是硬撑着,我毕竟是当今阁老,如今越是体弱多病,就越是要表现得精神些,否则就要让人小觑了……唉,吃坏了肚子,腹泻不止啊,当然是要多吃些东西填补一下,否则滋味更不好受。” 说完,左兰山再次拿出了一块桃酥。 见到左兰山的这般表现,鲍文杰终于是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指责道:“左阁老,我看你根本就没病!你只是为了赵俊臣故意拖延行程!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等我返回京城之后,就一定要向陛下弹劾你!” 听到鲍文杰的威胁,左兰山却是不以为意。 这些日子以来,朝廷中枢弹劾他的官员数不胜数,再多一个鲍文杰也无所谓。 左兰山只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之后,缓缓说道:“本阁确实是身体不适……但若是能因此拖延一些时间,让赵大人多留在花马池营几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鲍文杰微微一愣,然后表情阴沉的说道:“这么说,左阁老你是承认自己是在故意拖延了?” 左兰山叹息一声,伸手一指不远处官道上的百姓队伍,说道:“鲍大人你看看这些百姓,本阁见到他们之后,原以为他们皆是逃荒的灾民,实际上他们也正是逃荒灾民!但如今,他们出现在这里,却并不是为了逃荒,而是赵大人他为这些无家可归的灾民们寻到了安置之处!” “安置之处?什么安置之处?”鲍文杰又是一愣,追问道。 左兰山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