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自然是难逃责任,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知道赵俊臣这段时间以来耗费了多少心血,但也确实是没有更多办法了。 另一边,赵俊臣假意没有注意到德庆皇帝的瞪视,只是叹息道:“从前时候,京城百姓较为富裕,就与江浙湖广等地的百姓一样,皆是每日三餐……相较而言,每天两餐乃是陕甘那边较为贫瘠的地方才会有的习俗!若是如今就连京城百姓都已是减为每天两餐了,其余地方只怕是还要更为艰难。” 摆摊老汉也跟着叹息,道:“还是粮价太高,而且不知道还要涨到什么时候,京城百姓确实要比其余地方好活一些,老朽若是咬一咬牙,这每天三餐倒是还能勉强维持,但谁也不知道粮价何时涨到头啊,手里就那么一点闲钱,如何敢乱花?自然是能省则省、有备无患……唉,前些日子陛下寿辰、万国来朝,京城里也热闹了好一段时间,官府说如今有圣君在位、乃是盛世,但这个盛世若是能与咱们寻常老百姓有关系就好了!” 赵俊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摆摊老汉竟是这般大胆,突然扯上了朝廷与皇帝,不由是心中一惊。 另一边,德庆皇帝则是再也按耐不住,冷哼一声就起身转头离开了。 赵俊臣丢下一钱银子,也不等摆摊老汉找钱,就匆匆跟在了德庆皇帝身后。 离开摊子稍远之后,德庆皇帝走到人群稀疏的地方,突然转身向赵俊臣斥骂道:“赵俊臣!你干什么吃的!你领着朕来这里打探民生与粮价,朕原本还以为你是想要炫耀政绩,必然是粮价稳定、百姓安生,没想到竟是听到了无数怨气!……民间的粮价当真已是高涨到百姓无法承受了?” 见德庆皇帝终于是问了正事,赵俊臣也就忽略掉了前面的无理训斥,垂头道:“您训斥的是,臣无能!但臣也确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陛下,民间粮价高涨,缘于朝廷存粮不足,朝廷存粮不足则是缘于湖广、江浙等地不愿意种粮食了,而北方各省则是近年来天灾频频、屡次欠收,所以臣去年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推动农务改革之事……只可惜,因为阻力太大,臣的各项提议只有一半获准,而且执行之际还受到了各衙门的阳奉阴违,这些事情臣也是屡次上呈奏疏向您讲过的……” 德庆皇帝再次冷哼一声,质问道:“你是怨朕没有给你撑腰吗?这一切都要怪朕喽?” 赵俊臣的脑袋垂着更低,也隐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道:“臣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训斥之间,德庆皇帝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更大了一些,引来了周围路人的纷纷注目。 发现了这般情况之后,德庆皇帝勉强压制了怒气,又问道:“朕记得……国库各仓还有不少数量的存粮?能否用来平抑粮价?” 赵俊臣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目前还不到万不得已,可不是开仓放粮的时候,若是现在就放粮平息粮价,等到真正粮荒之际朝廷就要无粮可用了!到时候一旦是有了流民之乱,可又如何是好?” 听到“流民之乱”这四个字,德庆皇帝顿时也跟着吓了一跳。 对于封建统治者而言,流民之乱不啻于王朝灭亡之迹象,任何一个朝代,无论它从前是多么的辉煌强大,一旦是经历了大规模的流民之乱,都必将是由盛转衰。 德庆皇帝沉声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平息民间粮价的屡屡高涨?” 赵俊臣也是早有准备,答道:“臣倒也有些办法……但这个办法必须要陛下配合才行。” 德庆皇帝深深看了赵俊臣一眼,已经明白了赵俊臣今天领着他来到东大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