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嬴政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华阳太后送公子婴来做你的伴读,你意下如何?” 现在公子扶苏受宠,华阳太后元气大伤,自然要寻找新的靠山,和嬴政这个不甚亲近她的人来说,自然是从下一辈培养感情为好。 毕竟公子扶苏和公子婴年纪相仿,小儿哪有不喜玩伴的。 苏檀看着他鼓着一泡泪,可怜兮兮的样子,深觉扼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语言:“所以,一年前,扶苏也是如此?” 嬴政摇头:“寡人不知。” 一年前,他并不怎么召见公子扶苏。 苏檀懂了,也就这次去雍城,将他亲自带上,父子二人才亲近了些。 于是—— 等公子婴走后,从秦王口中,他听到了关于公子成蟜叛乱不一样的故事。 “华阳太后作为楚系外戚,自大父薨了,她权势旁落,楚系外戚势力逐渐被夏太后、赵太后侵占,她心有不甘,便谋划公子成蟜叛乱,以期夺了寡人权柄,公子成蟜素来和华阳太后亲近,势力关系互相交错,撕分不开,故而听信了她的妄言。” “而吕不韦从中作梗,倒不是想拉下寡人,而是想以此打压寡人,令寡人一蹶不振,从此相国摄政,再无秦王出头之日。” 苏檀:…… “寡人在其中,自然不肯罢休,和李斯商议后,便两头使劲,叫他们加快叛乱的步伐,越是快便越是容易出事,寡人手中没有权柄,所能调动的力量不多,只能如此。” “若有如今权柄,利剑所指,任谁都要俯首称臣。” 苏檀昂着头,看着嬴政那黑沉冷厉的面容,就知道公子婴的到来,让他想起来那段挣扎无果的日子。 “后来公子成蟜战败,华阳太后的计划落空,她定然不甘心,但手中已无王牌,捏着个襁褓小儿亦无甚作用。” “再后来,阿……赵太后欲排挤华阳太后,以长信侯为乱,欲发兵咸阳,寡人得到消息,便做了许多谋划,让嫪毐猛攻蕲年宫。” 这才坐稳了秦王的位置。 苏檀听着,心中心疼 极了,不拘是历史书,还是这纪录片中,关于秦始皇总是寥寥数语,然而身处其中,才知道这惊心动魄所在,棋差一着,便再无翻身之地。 “阿父近些日子辛苦了。” 他软声安抚。 嬴政摇头失笑:“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自当顶天立地,若有污泥陷足,寡人便除了这污泥,若有高山挡路,寡人便移了这高山!” “彩!”苏檀听的心中激动。 他政爹做到了。 “阿父,终有一日,众人提起秦王政,便只能俯首称臣!”苏檀握着小拳头,恨不能这会儿就提臀上马,建功立业去了。 嬴政摸摸他的小脑袋,似笑非笑:“现在,先去学秦律。” 苏檀:…… “告辞。”他扭头就走。 先前以君子六艺开头,他还当往后只学儒家,不用学法家了,谁知道,君子六艺用来启蒙,这真正的难处在后头。 * 第二日,苏檀一睁开眼睛,就见公子婴正坐在门槛上,见他醒了,便哒哒哒地走过来,软乎乎道:“早~” 似乎早日见过一面,两人就是熟人了,公子婴不再惧怕他,而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苏檀刷牙他就歪着脑袋看,苏檀咕嘟咕嘟水漱口,他就也抬起小脑袋,学着咕嘟咕嘟的样子。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