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颤栗。 沈灼的身上兼具着恶毒和天真,那是沈霄刻意纵容出来的。 金砖玉瓦中精心了十年,再难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付出。 他想,他只是还不习惯,毕竟那么长的时间了。 如果想清楚了,他会把沈灼割舍干净。 沈灼:“阿兄你的佛珠呢?怎的少了一颗?” 沈霄并未回答,而是冷淡的转身:“孤的药力快要发作了,去忙你的事吧。” 沈灼点头:“阿兄,我办完事之后再来看你。” 他连忙走出了东宫,恍然间听到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青瓷碎成了碎片,里面传出太子压抑而破碎的低吼,还有无数跪地的声响。 沈灼本想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 太子披头散发宛若恶鬼,死死的捏住腕上的紫檀蜜蜡佛珠,精瘦的胸膛上下起伏,仿佛有一头猛兽即将要脱笼而出。 沈灼站在背光处,仿佛被所有阳光拒绝,浓重的阴影洒在了他的身上。 更加暴躁了呢。 他的撒娇还真有效果,太子大约是嫌恶吧,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贤兄的模样。 折磨啊。 “噗嗤……” 等离开东宫时,沈灼的背脊已湿了一片。 然而那并非害怕,而是兴奋。 沈灼只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在胸腔里憋出闷闷的笑声,眼底生出无尽的快/感。 还好,他的好兄长信了。 上一世撕破脸后,他不曾在兄长手里讨到半点好处。 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 沈灼一路朝着暴室奔驰。 远方宫殿玉砌雕阑,层台累榭,是前不久大匠们才将宫殿修葺完成,错落有致得宛如优美的诗行。 暴室位于未央宫西北处,属掖庭局管辖。 前朝的暴室是暴晒漂染纱布的地方,而后则渐渐成为折磨、处置之所。 诏狱和暴室不同,前者多为关押犯人,后者多为关押宫人。 叶听霜犯了事,自然是被关到了暴室。 “殿下走慢些,再慢些,您余毒未清,不能这么劳累啊!” 万喜一路紧随着,累得气喘吁吁。 想起在殿外听到的那些话,万喜心疼得直冒眼泪。 殿下从小被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分明是对自己下毒的歹人,偏要为了太子压下此事。 万喜一时间悲愤又难过。 谁说殿下狼心狗肺? 为了亲近之人的时候,他比谁都豁得出去! 太子根本没有宠错人。 若再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他必得朝那些人撕破脸! 万喜着急的跟上了沈灼:“殿下,您当真要去暴室?那等腌臜之处,殿下千尊万贵,如何能踏足暴室,岂不是脏了殿下的脚?” 沈灼没有说话,想要尽早见到叶听霜。 叶听霜定然以为王鼎折磨是他授意,那些不属于他的罪责,他一万个不想担上,光是想一想便愤怒极了。 他想通了。 叶听霜可以死,也可以成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