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桓明哑然失色:“这……!” 叶听霜淡然:“或许诸位不知,那位文鸳,乃是十年前祝昭仪的宫人。或许十年前皇子中毒,和十年后的皇子中毒,是同一人所为。” 连上了。 沈灼勾唇浅笑,像是一株沾染了毒的植物。 他便是要将两桩事情搅合到一起。 殿外狂风大作,黑云翻滚好似千军万马压迫而来,阴暗光线把所有一切都染得萧瑟凄凉,阴森恐怖,也乱了人心。 叶听霜的话,让所有人哗然不止。 “简直处心积虑,丧心病狂!”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两次下毒?” “桓夫人身边的宫人,为何是祝昭仪的宫人?那名叫做文鸳的宫人,又为何要调离这个黄门?” 晋宣帝低低道:“肃静。好好的昭明宫竟乱得宛若市集,成何体统?” 终于认真起来了。 将本场殿审当做好戏的是他,上心的又是他。 沈灼以袖掩唇讥笑,再认真些,再关注一些,这样才能把所有人挖出来。 直到……挖到老师的军马案! 先是桓擎,再是桓夫人,最后…… 沈灼将目光猛地扫向了左席之人。 ——沈霄!! 晋宣帝脸色铁青,朝着受伤的魏美人挥了挥手,嫌弃她碍眼:“你先下去。” 晋宣帝沉声:“宣桓夫人,文鸳。” “喏。” 王垚擦了擦冷汗,实则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若是能扳倒桓家,他不介意帮七皇子一次。 只是七皇子啊,您可不能让我失望。 再激烈一些,再狠毒一些。 直戳桓家软肋! 不久之后,便有一妇人弱柳扶风般的走入殿内,她看着约莫二十五六,五官貌美,身姿婀娜,又被世家养得诗书腹气,生得万分清雅。 所有大臣却面色凝重,毫无心思欣赏,对殿审的上心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中毒案下好似有一汪深海,里面深不见底,黯淡无光。 而七皇子便是要借着中毒这张巨大的网,把里面的怪物全都扯上岸。 终于轮到桓夫人了。 桓月檀盈盈一拜:“见过陛下。” 晋宣帝拧眉:“你可认得这个黄门?” “认得,也不认得。”桓月檀不卑不亢的说,“妾已查明,此人能离开暴室,的确是妾的宫人文鸳帮忙。不过那只是看在叶听霜乃襄郡叶家之后,文鸳对七皇子中毒之事毫不知情。” 襄郡叶家? 晋宣帝语气不善的发问:“是三年前,赈灾不利,而被下令斩首的叶家?” 近世掖庭之选,或微贱之族,礼训蔑闻;或刑戮之家,忧怨所积。[注1] 因此在一年前,晋宣帝已经下令,罪臣之后不再充入掖庭。叶听霜大约是三年前入宫,倒也说得通。 不过当初叶家好歹是世家,后人竟悲惨到沦落为阉人。 大臣们不禁心有戚戚然,也沾染了些伤春悲秋。 晋宣帝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文鸳为何要帮叶家之后?” 桓月檀抬头,平静的说:“他们,是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