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都是他说下闸便下闸,根本没有桓夫人的立足之地。 角落里的沈灼拖着高热的身体,来到了殿审中央,咚的一声朝着地上跪下去,好似立刻便要昏倒。 与痛苦相反的则是他的神情。 烧得微红的面颊,透着一种别样的妖冶,神情中是享受而非强忍。 沈灼呈上了药方。 “恭请父皇细看。” “这便是——” “铁证!” 桓月檀缓慢捏紧了手,淡雅的表情上终于生出裂痕。原本早就料到殿审会对她不利,却不曾想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药方!!! 连太医都无法查出的那味药,竟被文鸳抄录了一份!!! 桓月檀的眼睛不自觉的盯紧了那张纸。 — 韦光庆说到此处,不禁心有余悸。 他在期间不停的往返于两殿之间,传递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回想起中书令和桓夫人的表情,韦光庆心神失控的说:“分明在呈药方之前,小殿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所有人都在偷看他。” 被人忌惮。 被人戒备。 被人恐惧。 路汀心脏发闷:“太激烈了。” 清流大臣们并不对这次的殿审抱有希望,在元正之会时站出来便已经是孤注一掷。 可事情的走向,却越来越出乎他们的预料。 赢? 那个字眼刚在脑海里生成,便有种大逆不道的感受。 可一旦朝着那个方向去想,心脏就咚咚咚跳个不停。 也许,可能? 万一能扭转乾坤呢!? 路汀急急忙忙询问同僚:“御史大人,您怎么看?” 清流大臣中的一位御史面露尴尬:“这……下官对审查一窍不通,还得看专司审查的廷尉府啊。” 这次唯一赶来的廷尉府官吏只有田永铭。 他不过是廷尉府的小吏,听到有人提名,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审查的节奏很容易被主审官带走,或挖坑,或引诱,但那个黄门……他完全不上当,还在主动引着大臣们怀疑桓夫人。” 田永铭想到了一个词,呼吸急促的低喊:“是玩弄!” “你,你……” 路汀震惊的说,“那可是中书令,四大世家之一的桓家,你莫要再这样说话了!” 太大逆不道了! 田永铭回过神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下官失言了。” 现今门阀政治如此严重,世家把控了整个国家。 那位黄门不过卑贱之人,他怎可如此失言,是不要脑袋了吗? 田永铭心有戚戚,生怕自己今日命丧于此。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说七皇子吧。” 田永铭虽未参加殿审,可随着韦光庆一点点的带来消息,他的脑海里逐渐勾勒出了一个近乎惊艳又野心勃勃的形象。 他快要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存在啃食了灵魂。 “小殿下绝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草包。” “他担得起我们当时冒死向今上进言之举!” “倘若没有小殿下,这场殿审我们只能被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