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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7)

斑驳宫城之下,是冬日的第一场初雪。

太子逼宫不成,反遭羽林军围困宫门。

从重重人群之中走出的人,便是叶听霜:“太子还是束手就擒吧。”

沈灼被太子挟持,冰冷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肉,只消轻轻用力,便可以夺去他的性命。

他孱弱的身体被寒雪冻得发颤,唇间已然苍白如纸,直勾勾的看向了叶听霜。

可谁也不回他一个眼神。

太子侧脸染着血:“竟是你?孤从前可真是小觑了你啊。”

叶听霜冷声道:“太子亲卫已尽数诛杀,桓家也就此伏法,太子哪怕挟持了七皇子,也不可能再翻盘了。”

太子突然笑出了声:“听闻你与小七交好,竟也不在乎他的性命么?”

他手中的长剑细颤,赤红着眼瞳轻声对沈灼说,“你看,到最后也无人在意你。小七,你可真够可怜。”

沈灼:“……”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叶听霜,淡然的笑道,“那阿兄为何颤抖?反正我的一切都是被阿兄毁的,不若力气再重一点,直接取了我的性命,怎么样?”

太子脸色狰狞,没能回答。

叶听霜沉声:“拿下太子。”

侍卫们依旧不敢上前,七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没人能承担得起不顾皇子性命的罪名。

叶听霜眉宇稍冷,突然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弓箭。

拉满——

对准了沈灼。

太子咬牙:“叶!听!霜!”

叶听霜眼瞳空洞而幽深,像是无法看透的沼泽泥地。

箭头在蠢蠢欲动,不知何时会射出。

“臣本想同殿下相安无事,却在不久前得知了一件事。”

“叶家的事,臣永远介怀。”

“还请殿下恕罪。”

那句话落下的同时,箭支也穿风破雨。

沈灼深深的凝视着他,叶听霜射向他的那一箭,粗暴的撕碎了一切。在所有人都对他弃之如敝履的两年里,叶听霜是沈灼对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温情。

箭支穿过了沈灼的臂膀,刺中了太子的胸膛,温热的血液也飞溅在沈灼的侧脸。

不染尘埃的雪地里,沾满了他和太子的血液。

刺红、灼烧、醒目。

沈灼回过神来,捏着幻痛的肩胛,大力得几乎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为何非要闯进来?明明长乾宫的殿门都关了,明明我已经决定……”

不能再被搅动了!

沈灼如一潭死水的看着被压制的叶听霜,刚被点燃又立即熄灭,变得比以往所有时候更加冰冷。

“看来是还没清醒?”

沈灼将花几上的花瓶拿下,连插在里面的红梅都来不及取下,直接倒在了叶听霜的头顶:“这会儿清醒了吧。”

刺骨的寒意,让高热中的叶听霜清醒了过来,他的发冠被打乱,发丝也狼狈的沾染几片红梅花瓣。

叶听霜看着长乾宫,面露恍惚。

那一瞬间,他被陌生又熟悉的情绪裹挟,以至于犯下大罪。

叶听霜心脏发紧:“奴死罪,请殿下责罚。”

抽疼感还未褪去。

一切都真实可怖。

那真的是梦吗?

叶听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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