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温润被撕裂,“我原是献策,没想到太子竟真的宠成了习惯!看到了吗?他对沈清昭的宠爱变成了真!这下子太子便不足为患,世家也会因中宫之位不稳而开始乱政!” 潇云:“殿下保重。” 君照雪沙哑的笑了起来:“潇云,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年远离故土,来到晋朝的时候,曾为颠覆晋朝做了三个计划,分别针对支撑晋朝朝堂的校事府、世家、清流。而现在,它们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渐起乱象。” 潇云:“殿下保重。” 君照雪终于不再笑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我看上去,像是需要保重的样子?” 潇云神色动容:“正如殿下所言,我们分明已经达成了那么多事,殿下为何还不开心?是因为七皇子吗?” 不、不、不。 他怎么可能和太子一样愚蠢? 他才是献策之人,持弓的猎人,怎会被猎物骗入兽夹之中? 君照雪的回忆戛然而止,注视着眼前慌乱的太子,全然不顾自己还被太子用长剑指着。 这十年里,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太子这样惊恐的模样。 “祝昭仪病逝当日,太子便已经决定要捧杀你了。” “他对你的一切宠爱都是假的。” “是他从不告诉你是非对错,是他把你养得众人嫌弃,更是他让你活在流言蜚语里。” “沈灼,你已活在谎言中十年了。” 太子面上的戾气如崩山之势,对君照雪产生了浓烈杀意。 他手上刀刃一个用力,想要就此朝着君照雪刺下去。 “原来……如此。” 沈灼平静无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直直让太子打了个哆嗦。 呜—— 寒风呜咽穿堂,薄薄春衫根本无法抵挡这股寒冷,凉意如针一般刺入血肉。 东宫殿前的所有人几乎都缩着脖子,听到了此等惊天之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不知为何。 七皇子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太子和君照雪便齐齐朝着后方看去—— 天边已经完全亮开了,东宫内的数百金枝铜灯却未曾熄灭。 沈灼站在檐下,无论是外面的天光,还是里面的烛灯,都无法完全照在他的身上。 他好似被两边遗弃。 太子和君照雪同时感到了刺痛。 沈灼的目光落到太子身上,又轻飘飘从君照雪身上扫过,甚至连桓明都没放过。 不正常的平静,反倒让几人同时呼吸急促起来。 便连此次罪魁祸首的桓明,都有了一时的怜悯,觉得这位七皇子着实可怜。 太子后背泛凉,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没有质问,没有嘶吼,只一个眼神,便让他疯了。 得到。 失去。 这两种极致,短时间内接踵而至。 “清昭……” 他宛若一个即将溺水的人。 沈灼扫视的动作微顿,赫然撞上了太子的眼睛:“太子殿下还想说什么?” 他从来都叫他‘阿兄’,从未有过如此生疏的时候。 直至此刻,太子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心头如刀斧劈砍般的剧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