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县令在百姓们面前极其威严,说一不一,可在太子面前真是胆小的跟只鼠儿差不多,韩县丞只觉好笑,当然,他自己也一样,只不过平日里常巴结鲁县令,参杂着点儿幸灾乐祸。 “你去问问他们,可要换个卧房。”鲁县令突然吩咐他。 韩县丞立时好笑不起来了。 那二人听到换卧房的事却很奇怪。 陆景辰道:“布置得挺好的,为何要换?” “好就行了,臣等是怕二位不适……”韩县丞看向陆景灼,“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真的不用换吗?” 这县衙的人都什么毛病?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别处? 陆景灼脸色微沉:“不必。” 韩县丞见状急忙告退。 陆景辰看了一笑:“这鲁县令是个会钻营的主儿,生怕大哥大嫂睡得不舒服。”但他完全误会了,大哥大嫂是因为吵架而不快,跟睡觉毫无关系,他问接下来的计划,“大哥下午准备做什么?” 那些农户们要明日才播种。 他们确保此事不出意外后便得赶往下一个县。 陆景灼没有回答,他在想楚音会做什么。 “再说。” 楚音自出宫前就想好要去各处走一走的,她本来的计划自然是跟陆景灼一起,可这人实在古板,加上昨日的事,她怀疑他不会肯。 楚音默不作声。 此时的宣宁侯府,江麟跟江岷跪在宝成公主跟前,后者年纪小,更是抱着母亲的腿,一人一起劝道:“父亲已经知错,这两日在外头跪着,只求母亲您回头,您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真心悔过啊,母亲,您不要如此绝情!您,您总不想将父亲逼死吧?” 江羡见她执意和离后想方设法挽留,什么痛哭流涕,绝食,跪行都使过了,现在开始利用两个儿子,企图让宝成公主心软。 可宝成公主只觉得恶心。 她现在才发现,她这丈夫的优点就在于一张嘴,跟他那堂侄女一样,口蜜腹剑。 摘去这个“优点”,他什么都不是。 以后她绝不嫁这种男人! 宝成公主命两个儿子起身:“你们再劝也无用,我必须同他和离……麟儿,岷儿,此事我禀明兄长后,兄长自会帮我,这和离一事,他纵使一万个不愿也必须答应,到时我会搬出侯府。不过你一人始终是他血脉,我会给他留最后一份体面,保住他的侯爵,也不至于让你们有所损失,”说着一笑,极为嘲讽,“刚才你们说我逼死他?等兄长的旨意下来了,你们看他会不会冒死抗旨!” 他要真去自缢,她会高看他 几分, 可江羡显然是个没骨气的人。 可惜她耳根子软, 竟真信了他这些年的甜言蜜语,以为他会安分守已。 江麟见母亲心意已决,长叹口气:“也罢,您若实在与父亲过不到一块,儿子也不想勉强,”她都搬出舅父了,能奈何?他的前途始终要靠母亲的,“儿子会劝劝父亲,让父亲放手。” 江岷尚有几分天真:“娘搬走了还会回来吗?” “不会,但你跟麟儿随时可来娘那里住。” 江岷又要说什么,江麟阻拦他道:“就这样吧,多说无益,我们做儿子的,只望母亲父亲都能过得自在。” 长子到底大了,已经会权衡利弊,宝成公主摆摆手:“行了,下去吧,我歇息会儿。” 兄弟俩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