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夫来看看吧。”
仇贺楚:“不行,那些人一路带着她躲藏,又很纵容她,不像是拐抢来的孩子,她可能就见不得光,自从那人死后,京城还有各地方州府不少官宦世家都是这么四散逃命的,等里面人救出来再说吧。”
“唉。”尹大嘴想到了自己家的境遇——被疑心的皇帝卸磨杀驴,要不是有机会选进那园子里当陪练,说不定这辈子都没办法出京城后便不说话,叹了口气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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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感觉全身被塞进了马腹,泡在浓稠的血浆里,她看到了那些人是怎么给那些面目青黑浑身疹子的人放血,全都倒进马腹,也不至于完全淹过她,周围除了一些砍断的马蹄捞不着别的什么东西,紧紧抱住一个在黏糊糊快要凝固的血水里发抖。里面并没有多少活动空间,马肚子已经被缝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身上被划开了好多口子,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和那些血混在一起,真的好疼啊,快没有力气了。
“嗬——”秦休猛然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看着房间以及周围的摆设,松了一口气,勉强抬起一只手来看,皮肤已经变成了尸青色,指甲下则是发黑的颜色。
头好痛,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中午,她躲在树荫下乘凉,怎么一下子躺在屋里,还点了蜡烛,外面天黑了吗?正往下放的手还抓了一把空气往榻上锤,撅着嘴一脸委屈就要哭,想着想着秦休就真的呜呜地哼哼两声就哭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倒霉倒霉倒霉!又让人打了,又是这样!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正哭着,门打开了,进来的一人赶紧上前给秦休擦脸,“别哭别哭,今天流了太多血,再哭下去一会儿该看不见了,”见人哭得开始抽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开始蹬腿了,裴应阑连忙避开膝上的针把人按住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哄,“疼不疼?你头上的针是你师娘扎的,扎得浅,但也能止血,等药效过了、血不继续浸就取了。”
秦休的手也被按住了,痛苦说道:“可我都不记得了,人肯定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