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你被子,这个拿开我看看。”说完,裴应阑不等陆离同意就掀开遮住脸的衣服。
“你知道这儿不能随便打吗?”本来脑子就不好,动手的人也知道不能再往前面一点,两边太阳穴没入头发那里泛着红痕,更别说被头发遮住的地方了。
“身上都是肉,打痛了就换换地方。”被掀开了遮住亮光的衣服,陆离被刺激得有点想吐,说话声也因为要控制住不能急促呼吸而变得模糊和逐渐小了。
裴应阑听了之后只觉得人更傻了,见状只好把衣服盖了回去,继续盯着陆离不放,过了一会儿等到人疼得昏睡过去睡了,又仰着头看着屋内的横梁叹气,过了许久因为被子压得太严丝合缝还蹑手蹑脚地去戳陆离的手肘往外拐的关节。
陆离不知是睡着了一阵开始撒癔症还是疼醒了在撒气,腿乱蹬把被子踢散了,嘴里呜哇哇地不知在说什么。
“怎么了?”裴应阑凑过去问,也不知道陆离会不会有反应,辨别出几个模糊地带着哭腔的‘腿’字。
也不知是疼得动不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刚才踢开被子乱动的腿就那样微曲着支起来后就没动过。反正被子也被踢散了,裴应阑正好借着重新塞进被窝的由头把人抱起来,发现她整个人都是松垮无力往下垂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关节都是灵便的,说明没吃那个东西,虽说她是个怪胎不会像童方那样身体僵硬不知几天才能缓解,只会像个没磨合好的木偶一样关节僵硬,但吃多了总归不好。
刚把被子掖好陆离又开始踢,嘴里嚷嚷着:“呜呜呜!敢抢我东西打死你!”
听清前面几个字的裴应阑:“……”连做梦都没我。
“叩叩”
门被叩响了,裴应阑走过去开了条门缝接过来人借着公文来送的夹在里面的纸张,关上门后就着旁边的烛台看一张烧一张,过了良久又看着躺在榻上遮得只留了个鼻孔在外面透气的陆离,想去质问她:有意思吗?
*
一家小客店内。
“掌柜的?”刚上完菜的伙计被掌柜叫住了,问。
“去看看楼上雅间的那位客人,都半天了,点那么多盘鱼刺再多这会儿也该吃完了。”掌柜说。
“那位客人不是说不要打扰他吗?”店里的伙计不解。
“傻的吧你,他不是熟客又没先结钱,再说了街那边不是还吃出问题来被封了?”掌柜命令道:“叫你去你就去。”
“我都上那儿看过好几回了,那客人背对着门又坐得直直的,我怎么看嘛?”伙计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把门推开看啊!”只不过那人看着像是练家子,掌柜不敢去催。
店伙计提条件:“那、那、那找个人跟我一起吧,我要被打了呢?”
“赶紧滚上去。”掌柜挥了挥手把人轰上去看情况,也没说要是挨打了就给点去医馆看大夫的钱。
过了一会儿伙计连滚带爬地从楼上摔了下来,揪着人就要说,那掌柜机灵怕今天店里这些客人的钱都收不着干脆捂着伙计的嘴拉着人往后面走去。
“掌、掌柜,死人了,凉得邦邦硬啊。”伙计此时已经瘫坐到地上。
“里面东西你没乱碰吧。”掌柜也有点腿软但强装镇定,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说不顺溜的话却出卖了他:“等等等等等最后一桌客人走了再、再去报官,不不不接新客了,反正雅间就那一个客人你去叫人上去守着门口,免得有没走的客人乱跑。”
“……”伙计只好抖着腿去叫人。
后脚一走,掌柜的就瘫坐在地上,“才开张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