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懂了,宋弥新闭了闭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情绪听起来没有半点起伏:“我从来没有开过飞机。”
从这一轮开始,她的攻势越发猛烈,势必要让辽原输。
“我从来没有收藏航模。”
“我从来没有在成年以后使用儿童牙膏。”
“我从来没有玩过跑车。”
“我从来没有坐在隋意的大腿上。”
“我从来没有假扮别人的女朋友。”
……
一口又一口的红酒喝下去,辽原横过手掌捂住杯口,醉了七八分:“我不能再喝了。”
“玩不起?”
清醒的意识在抽离,连组织语言都变得困难重重,他静静地望着只剩一半的红酒:“再喝,会在你面前丢脸。”
他侧过头,辨不清是醉了七分还是醒着七分,认真地说:“而我不想,宋弥新。”
或许七醉三醒。
宋弥新默了默,身侧那人歪倒在她肩膀上,眼皮阖起,呼吸声逐渐绵长,她下意识要推开辽原,却无意替他挡住了月光,指缝沥下的月光吻过他的喉结,喉结动了动,嗓音含糊嘶哑:“别推开我。”
抵过去的手掌顿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她起身想走,却被辽原一把擒住手腕,鹰爪似的力道锢着她重新坐回座椅,那只手很快撤走,又倏地扣住她的后颈用力摁过来。
宋弥新猝不及防地凑向辽原颈边,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迅速笼罩她,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辽原侧过脸,宽大的手掌卡住她的脖颈不让躲,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又重又沉:“赵嵩铭配不上你,同样,辽渡也是,辽渡他——”
瞳孔微缩,忘了后面要说什么,意识堕入汪洋大海,他艰难地打捞起半缕清醒,说道:“他没我带劲。”
呵出的热气蹭在耳垂肉上,宋弥新本能地往回瑟缩。
辽原更用力地摁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逃的可能性,欺近的身体略微后退,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拜托,你就馋一馋我,能怎么样?”
青筋突出的手背摁着脆弱的脖颈,一只手就能完全地拢住,指腹的粗糙磨过细嫩的肌肤,辽原又抵住她的额头,眼睫下耷,字音缓沉:“宋医生,求、求、你、了。”
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上,喉咙痒了痒,宋弥新僵着身体坐在座位上,睫毛轻颤,不禁想起告白的那一晚。
穿着校服的少年双手合十顶住下颚骨,眼神和今晚一样渴求。
“拜托,我真的很好奇,宋弥新是谁啊?”
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她问:“我是谁?”
冒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辽原上抬眼皮看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高三(3)班,英语课代表,宋弥新;协合医院神经外科主治医师,宋医生。”
宋弥新望着他,忽然就有些走神了。
喉结鼓动,睫毛颤巍垂下,他张开嘴,俯颈要吻她,宋弥新偏过脸,张着的唇包住唇角,他轻轻嘬了一口:“我真的醉了,都敢梦你不躲让我亲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张嘴包住她的唇角,又轻又慢地嘬了一口:“只亲亲唇角不够哦,你不躲,我会更过分。”
漂浮的意识回笼,她迟钝地眨了一下眼,在绯红烧起来之前,反折起辽原的手将他摁在课桌上,嗓音凉凉:“狗东西,薛定谔的不占便宜。”
脸周贴着冰凉的课桌,辽原阖起眼皮,声线恹懒:“我在自己梦里爱怎么占怎么占,管天管地管不了我做梦,下次湿吻你,你给爷等着。”
“……”
宋弥新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