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
拖了小半年的事情解决,她一身轻松,心情愉悦地提起卡在车把手上的头盔,好久没跑山了,正好休息日,难得可以放纵个爽。
发动机在预热,宋弥新抬手将护镜一扣,手指灵活地调整好帽带和护颚,上半身紧贴着机身开出去,她玩儿机车挺多年了,熟练到闭着眼都能开。
左后视镜调整的角度很标准,天空地面各占一半,宋弥新能透过后视镜看见车身的边缘和天空翻涌的暗潮。
可能要下雨了。
周六,辽原照例回到朝阳区的四合院,陪着外公练练八段锦喝喝茶,老人家年纪大了,酷爱养生,晨起一套八段锦,睡前一套五禽戏。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三餐的饭点儿都提前,吃完晚餐也才三四点。
外公睡觉也早,雷打不动的看完新闻联播就去睡,看一眼挂钟,差不多七点半了,辽原直起身,说道:“外公,我先回去了,下周再来看您。”
“外公,那我也回去了,”沙发一侧的辽渡连忙站起来跟上辽原的脚步,“哥,等等我。”
“路上注意安全啊你们。”满头华发的老人连眼皮都没掀,眼睛还在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
脚步声远去,辽原大踏步的向前行,压根没有要等辽渡的意思。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栽种了不少绣球,正是盛放的花期,团团簇簇的绣球开成一片,人路过时制造的疾风托着花瓣轻轻晃,须臾归于平静。
辽原大步走出四合院,跑车就停在四合院外,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正要关上车门,门边倏地挤进来一只手。
布满青筋的右手牢牢卡住车门,辽渡俯低身子,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圈跑车的内饰,一扯唇角:“布加迪威龙啊,新车?之前没看你怎么开。”
辽原大大方方承认道:“是。”
“凡建强真舍得啊,又是送车又是送豪宅,”辽渡欺身凑近,眼睛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他指望你给他养老呢,你可得好好给他养老啊,凡原。不然凡建强的投资可就全打了水漂了,几千万的车子房子,啧。够你心甘情愿的给他端屎端尿伺候他了,你说是吧?凡原。”
辽原紧紧握住方向盘,小臂一瞬暴起狰狞可怖的青筋。
“凡原,你说你命怎么那么好呢?”辽渡以身体挡住车门,慢条斯理地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有时候想想,我都羡慕你。你说说,亲爹是投资大牛,养父是三代从商,凡建强这个人吧,虽然人模狗样的,但是该说不说,他对你这个亲生儿子是真舍得下血本。我爸他吧,挺重感情的,就是养一条狗都实心实意的照顾,何况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样,别人都是一个爹,你有两个爹,什么感觉啊?飘飘欲仙了没有?”
“嗯,挺爽的。至少比你爽。”
辽渡的脸色难看,再也维持不了镇定的假象。他死死盯着辽原的脸,那张和养母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辽原,你的亲妈叫温晓冉,她叫温晓冉!”
“她是凡建强的原配妻子,家境优渥,和一个穷小子恋爱,扶贫式婚姻,她全心全意为凡建强付出,最后遭到了背叛和抛弃,凡建强是害死她的元凶,”他一拳砸上车身,脖子上浮出条条青筋,他的表情痛苦,“凡建强是害死她的元凶,我妈——我的养母是让他害死的,凡建强榨干了温家的金钱、资源,让、让她走的时候都不瞑目,你还要认贼作父,辽原,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辽渡的情绪激烈,他侧过脸,飞快地擦了一把眼角,带走那滴眼泪。
“你现在刷着他的卡、开着他送的跑车、住着他送的豪宅,”辽渡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逼视辽原,“我想问问你,你是畜生吗?你、是、吗?”
辽原垂下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