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郁郁葱葱,重型机车的冷酷衬得她娇小柔弱,一车一人两道影子飞速掠过昏黄的路面,加快的机车速度飞扬起她的长发,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盘山道路。
嚯,真辣。
*
宋弥新连着一周没敢骑机车上班,上次被查了,交警勒令她改回原样,不改回原装排气之前,她哪儿敢顶风作案。
又是一个周末,她绕过交警巡查的路段,将机车送到了许如柏的修理厂。
许如柏没念过高中,初中毕业就进了职校,学的是汽修专业。
她深耕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做到了顶尖。在学校时,她曾多次代表学校参加专业技能大赛,不仅刷新了历届发动机拆装赛项目的记录,也成了京市第一个参加汽修专业技能大赛并斩获一等奖的女生。
修理厂堆了几辆待修的车辆,许如柏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躺在车底,视线受碍,只看见一双黑色马丁靴推着一辆黑武士朝这边走来。
手撑着车底借力往外一滑,她滑出车底,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了?”
“让交警查了,”宋弥新耸了耸肩,“勒令改回原样。”
“行。”
宋弥新停了车,眼神转了一圈落在许如柏正在捣鼓的那辆布加迪威龙上,一脸吃惊地说:“豪华跑车啊,送过来干什么的?”
“车门让砸瘪了送来维修,另外车主嫌拉出的风浪不够响,让改排气。”
“挺行,”宋弥新倚着黑武士,“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专业级的跑车都舍得这么造,不过……这车看起来挺眼熟。”
“怎么说。”
“想不起来了,”宋弥新随便找了个阴凉地拖出摇椅往里一躺,眼睛一闭腿一跷,“修好喊我,睡一会,昨晚搞了一夜SCI论文,早上只睡了几个小时,累。”
许如柏没答话,不做表情时一脸凶相,脸周蹭了一抹拖着小尾巴的灰黑色汽油,柔和了她的高冷气质。
宋弥新在许如柏的修理厂呆了一个下午。黄昏时分,柔软蓬松的云朵低低地坠在天边,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天气没那么燥热,穿堂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宋弥新睁开眼,看见身上盖着条薄毯,正好许如柏把排气改回去了。
“改好了,过来试试。”
宋弥新放好薄毯,一点不顾形象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嗓音带着点儿刚睡醒的嘶哑,说道:“人年纪到了真是熬不了一点夜,想当年咱俩包夜去网吧玩儿游戏,第二天早上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就不行了。”
许如柏摘下手套往维修箱里一丢,认同道:“是。”
新改的排气没用几天就改回了原装,任谁都觉得可惜,宋弥新兴致缺缺地扶好把手坐上去,习惯性地拿起头盔戴好。常年玩机车,都形成肌肉记忆了,开慢不争快,车速五十码,稳稳开到老。
兜了一圈回来,远远看见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修理厂打电话,车开过去,余光不经意瞄到了男人的侧脸。
下颌线清晰凌厉,听电话的间隙,他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一口,喉结上的黑色小痣一起一伏,不是辽原是谁。
眼皮惊跳,宋弥新咬了咬后槽牙,护镜后面的眼睛里漾出一丝冷笑。许如柏拿着扳手在检修另一辆车,听见发动机的响声,眼神扫过去,和宋弥新藏在头盔里的双眼对视了一秒,互相默契的点了点头。
宋弥新打完招呼就要走,辽原通过后视镜看见熟悉的头盔和黑武士,他三两下旋紧瓶盖,一边想一边说:“是你吧?雨夜那天晚上,咱俩让交警一块儿查了,记不记得?”
宋弥新在心里呵呵两声,心想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机车的车主和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