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一手攥着打火机,火苗在风里簇动,微淡的煤油味蹿进鼻息。
宋弥新俯颈去够他的火,嗓音轻淡:“谢谢。”
这一声谢谢以后,互相都没开口。
薄荷烟燃烧在夜色,黑灰色的烟屑飘忽落下。辽原低头点烟,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丛暗火,烟卷燃烧的气味郁烈,两缕烟雾悄悄融汇,尼古丁缠着那股薄荷味,直到它接纳、融入。
“宋弥新,我想起来了,”辽原敲掉烟灰,视线咬着那条攀附在她耳朵上的黑蛇,“你是我同桌。”
宋弥新一下子想起上学的时候。
高三(3)班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月都会打乱一次座位,座位排序按照月考的成绩来,成绩靠前的先选座位。
为了和辽原坐在一起,每次月考,她都控分。第一次月考,她不了解辽原的实力,控分失误,最后总分还超了辽原十分。
除了那一次,后面次次控分成功,获得了优先选择权。
她和辽原当了一年同桌,眼睛哪也不看,只追着他。如若不然,她不会觉得毕业聚会那一晚的告白对她来说是一个屈辱。
十二月的冷风存在感很强,一支烟很快烧燃殆尽。
宋弥新回神,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她仰头盯着辽源的眼睛,语气轻描淡写:“轻舟已过万重山。”
说完,她摁灭烟头随手丢开,转身要走时,一股大力陡然攥住她的手腕,辽原垂下眼睫,回敬了她一句:“咬定青山不放松。”
心口微窒,宋弥新仰起脸看他,一时忘了作出反应。
“知道你现在没感觉,”辽原直视她,“你给我时间,我让你有感觉。”
这一刻,她好像看见了抱天空在怀的辽原,嚣张而自信。
足够迷惑她。
“哥,宋弥新,你们在干什么?”
宋弥新吓一跳,连忙撑臂挡在辽原的胸口后撤。退的步子大了,差点后仰摔倒,辽原下意识捞过她的腰扶稳,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腰侧一秒就放开,他拿开烟,缓缓吐出灰白的雾,淡道:“眼睛进了飞虫,宋医生在行医。”
“是吗?”
冬天哪来的飞虫。
“不信你问宋医生。”
“我当然信哥,”辽渡眯起眼,眼头钝圆,和李杏有几分相似,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性,“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回屋后,宋弥新的兴致少了大半,玩了一会儿就退开人群,她独自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麦芽香气漂浮在空气里,她灌了一口,给辽渡发消息:【先走了。】
黑色挎包绕到腰后,她拎着那罐冰凉的啤酒走出去,屋里暖气开得太足,让人心燥。别墅区不在市区,有点偏,她知道今晚会喝酒,过来的时候是打车的。
住在这里的人都有车,很少需要打车,这个点儿,很少有顺路往这边开的出租车,宋弥新打了一辆滴滴,页面刷新了一秒就显示有司机接单了。
一辆黄色兰博基尼,车牌号京A86666。
谁家少爷出来跑滴滴了。
她还愣着,那辆炫目拉风的兰博基尼已经停在了路边,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乘客你好,请系好安全带。”
宋弥新一脸愕然,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单手捋平安全带系好,默默侧头看向窗外,举起罐子喝了一口酒。
很难评价辽原的所作所为。
兰博基尼不是辽原的,是隋意的。大概半年多前,隋意有一次需要打车,捣鼓了半天,结果把自己弄成司机了,还被系统自动派单接了两了两天单,后来隋意都忘了这茬事了,今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