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道:“你出去吧,我要去开会了。”
还缺一支笔,前两天笔盒里就仅剩下一支笔了,今天一看又不知道被谁借走了。宋弥新绕到另一个医生的办公桌前,捞过卡在桌子和墙隙之间的水性笔。
“怎么还不走?”
澄澈的黑瞳溢出微末的怀疑,辽原皱眉:“喉咙痒,刚才吃了椰子糖,该不会是又过敏了吧?”
眼皮惊跳,身体一下子绷紧,要不是辽原的眼神无比真诚,宋弥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来讹自己的了。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紧绷着下颚线,语速飞快:“半蹲,张嘴,我看看。”
两腿分开一滑,分别抵住两张办公桌,宋弥新欺近一步,神情凝重地看向喉咙,她没工具,也不是急诊科的医生,只能粗略看一看。
指骨钳住辽原的下巴左右调整角度方便查看,辽原低垂着眼皮看她,睫毛在眼睑下方拓出浅淡的青色阴影,一动不动任她摆弄。
舌侧抵着旺仔牛奶糖,牙齿排列整齐,舌面红润且干净,喉咙也没有水肿,宋弥新松了一口气,随手关掉手电筒,说道:“只吃了几秒,应该不会那么快显现,可能是心理作用。要是后面有不舒服,立刻找你的管床医生。”
进入医生角色的宋弥新认真且严谨。
确认辽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拎起纸笔想走,辽原咬软那颗牛奶糖,奶糖软软地黏在上牙膛,他咬着软糖抵进深处,语调含糊地说:“宋医生。”
“又什么事?”
“我明天出院,”辽原把手揣进裤兜,眼神坦荡,“要不要去我家看猫,我接了一只小猫回家,狮子猫,毛色雪白,比隋坚强的白。”
隋坚强知道你这么拉踩吗?
“不去。”
话罢,白大褂兜里的手机响了,她一边接起手机,一边快步走远。医院一天里要忙的事情太多,动辄分身乏术。
一天忙完,她拎着水桶包下班,京市的冬天盛吹两北风,风里卷着尘屑土灰,在风里走一段路,回到家都是灰头土脸的。
第二天的岗站完,科室放假了,神外科的科室主任抱着保温杯靠在椅子里,开玩笑道:“小宋跨年夜怎么过啊?也不见谈个对象,哪能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大好的年纪,不浪费了吗。”
“单过,”宋弥新拉紧羽绒服的拉链,“我一心扑在事业上还不好吗?咱科室KPI都能蹭蹭蹭往上涨。”
老张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行,后面找不到对象成了老大难你就哭吧。”
她没接茬,像老张这样的传统中老年男人,思想观念和年轻人不一样,说不到一起去。
“走了。”
节假日前,医院的人流量也不见减少,她攥紧领口防止漏风,特意绕到人少方便滴滴停车的地方,她的黑武士在许如柏的修理厂,今天特意没开车过来,打算打车过去取,顺便陪她一同去公墓祭拜祭拜。
她低着头输入目的地,一抹夺目张扬的黄刺入眼底,她下意识抬头,面前停着一辆兰博基尼。
车窗缓缓降下,隋意折腰往前倾了倾,迁就着车窗歪头看她:“上车,老司机免费送你。”
“不了,”手指确认订单,“我打车了。”
隋意啧了一声,他找到滴滴打车的司机入口,精准地接了单,然后冲着后座一挥手,说道:“上车,赚你一单打车费。”
宋弥新默然两秒,选择上前抵住隐藏把手上的按钮,锁舌落下锁住副驾驶车门的声音明显,宋弥新扬了扬眉,无声问他什么意思。
“坐后座,咱俩这关系,你坐我副驾不合适。避避嫌。”
宋弥新转而摁下后排的按钮,车门打开,她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