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狗,高加索四爪伏低在地面,腰背拱起,目露凶光地盯着隋意,脖颈上的铁链铮铮作响,是一个要攻击人的姿势。
“奥克索,no。”许如柏听到动静,立刻出声阻止。
奥克索没有停的迹象,仍旧凶狠地盯紧隋意,身体慢慢试探往前,直到铁链绷直绷紧勒入肉里还不肯放弃,像要下一刻就能挣断甩脱,许如柏沉下眼神,再次重复:“是客人,奥克索,no!”
“你这狗真……”隋意转过脸,剩下半截的话吞进嗓子,他一改叉腰懒散逗狗的贱样,笔挺的站直,“我是隋意,宋弥新的朋友。”
“许如柏,”她的声线平稳,确认奥克索已经静下来了,才侧目看向隋意,“别挑衅奥克索。”
隋意伸手蹭了一下鼻尖:“不会了。”他也没料到高加索这么猛,大有一副宁愿勒断自己脖子也要扑过来撕咬的架势。
许如柏没再看他,摘掉沾满机油的棉手套往汽车引擎盖上一丢,路过宋弥新时低声道:“我去换身衣服。”
“嗯。”
相比奥克索的凶猛,旁边那只杜宾就显得好客许多,至少没有冲着来人低吼龇牙,宋弥新解开它的束缚,瞄一眼装成一副可怜相的奥克索,说道:“你凶人了,别想让我解开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宋弥新找来一个脏兮兮的飞盘丢出去:“happy,捡回来。”
一人一狗在偌大的厂子里玩得愉快,辽原正想加入进去,倏地察觉一道阻力,眼睫垂下一扫,隋意的手搭在小臂上握紧。
“要不要打个赌?”隋意问道。
辽原褶起眉:“赌什么?”
“三个月为期,赌咱俩谁能更快追到她,”隋意指了一下宋弥新的背影,望见辽原的眉尾下耷,眼睛里抑着汹涌的浪潮,连忙转移方向指着换了一身黑衣走出来的许如柏,“和她。你想什么呢,我不追宋弥新,瞅你那护食样儿,我追许如柏,我看上她了。”
能够遮天蔽日的浪潮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辽原笑了,伸手打开隋意的手,说道:“赌就赌,只要你赢了,家里东西随你挑,包括那辆空客A380航模。”
那架一比一复刻A380的航模隋意想要很久了,辽原一直不舍得给他。
“行啊,”隋意兴奋地搓了搓手,“那你要是赢了,我家里东西也随你挑,说定了?”
“说定了。”
“哎不对,”隋意小脸一垮,“那万一咱俩都没追上呢,宋弥新那么难追,我看她这朋友也够呛。”
“算平手。”
可以,很严谨。
隋意满意地眯眼,手绕到辽原肩后揽住,右手叉着腰站定,说道:“咱哥俩应该不至于忙活到最后来一个平手,你输的可能性更大,这都半年多了,宋弥新愣是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你啊,当我饶你半年的。我这都饶你半年了,要是赢了再加一架空客A321,不算欺负你吧。”
辽原侧眸看他,扯出一个笑:“行啊。”
“冲。”
隋意真的去冲了,步子直直地朝着许如柏走过去,辽原撤回眼神,正要往前走几步拦住宋弥新,脑子里倏忽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里,宋弥新低着头凝视着一处地方,手指按照记忆一路攀爬向上,停在了裤腰上方,指尖摁了下去,他想起来了,那里有颗痣。
唇角勾起一个笑,他倒退两步,靠在兰博基尼的引擎盖上站好。掌心圈起拢着自打火机里跳跃出来的火光,白雾缭绕在风里,他拎着烟,由着它在风里隐燃,指尖一丛暗红忽明忽暗,恰好宋弥新追着happy跑过来。
手臂一伸拽住她,宋弥新手里抓着飞盘,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