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始呢?
不管怎样,他都不允许虞心眉眼里看见别人的男人。
江逾白。这个横亘在他心底的名字,也是他不敢提及的名字。每次想都隐隐想发怒,那种总被拿来对比的差距和羞辱历历在目,他不知道现在的江逾白和虞心眉两个人关系到何种程度,却控制不住心底的恶念。
赵新恍恍惚惚过了几天,不断的获知和自己记忆中不同的过往,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错觉,他有时候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也分不清是上辈子还是新的一世,别人没有在意,大多觉得他被撞了脑子,还有些意识不清,只有虞心眉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何葆桢也只是发现他有些变了,却不知道源自何处,
直到江逾白销假回来。
那是一个周一,一大早赵新就到了教室,最近他基本都是五点多就来了教室,也不看书,就是对着虞心眉的座位发呆。他睡不着,又清醒不了,索性不睡觉来教室寻找安全感,在冬夜的清晨默默等着上课。上课他也是恍惚的,这些曾经熟悉的科目记忆不清理解不了,所以他大多时候也是发呆。辛凤兰暗叹可惜,猜测觉得他是创伤后遗症建议他休息,他不肯,于是就这么拖拉着,天天上课,日日发呆。
冬天的早晨,这个点儿漆黑漆黑的,高高的路灯在茫然的一片黑中,略显单调。赵新也没开灯,从外面看里面就跟没人一样,这难得的静寂让赵新可以静下心好好思考,想自己的接下来该做的事。高三的早晨不像其他年级,没有任性和随意,都是勤奋刻苦,晨曦刚刚露头,楼道外就熙熙攘攘,这其中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穿透耳背。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人哄吃早餐啊,爱吃不吃。”熟悉的声音透着微怒和娇斥,对方应该是妥协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牛奶也得喝,哪来的毛病,这个不吃那个不喝的,你还是个男子汉不?”
话音跟着进了班级,虞心眉按开了灯,突然的亮光刺激的赵新闭上了眼睛,视觉的关闭导致听觉更清晰。
“什么?别想,等回家了,这些笔记自己补上,不许找人代笔。”那娇斥的声音陡然拔高,气势十足,又显得娇俏可爱。
“行了行了,别嘚啵了,一大早就不消停,事儿妈一个。”说话的人,语气不怎么耐烦,却带着笑声,想来还是听的高兴愉悦。
这声音听着熟悉,语气却很陌生,虞心眉已经多年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赵新忍着心里的刺痛,睁开眼睛。班级门口,两个人走了过来,女孩子黑色的羽绒服,帽子有些偏大,男生利利索索的一身冲锋衣,头发发紫,斜挂着背包,满脸的不耐烦。许是发现了教室里有人,他斜眼看了过来,发现是赵新,他眼神里的不屑和挑衅变得明目张胆。
眼前的男孩熟悉中带着陌生,他个子已经长成,却没有成年人的挺阔,独有的少年人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冷冽清幽。他见过三十多岁的江逾白,眼前这个压迫力小了很多,但这个熟悉的眼神,自带的气场,曾经在一段时间成了他的噩梦,这会儿再看见,赵新顿时就不淡定了,他腾的站起身,直奔江逾白,两手拽住对方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他。
“离她远点,听见了吗?”
江逾白丝毫不在意,单手抚开:“你算老几?”
“你!”
眼见两个人要打起来,虞心眉不得不冲了进去,隔开两个人:“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江逾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赵新,无辜冲她道:“是他先动手的。”
赵新喘着粗气,忍着不愈也看向虞心眉,眼神里充满了希翼。虞心眉看了他一眼,心下不忍,但是她也知道两个人的脾气,于是转头对江逾白说:“他刚摔了脑子,最近不太正常,你别和他动手,小心他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