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自得地一笑,“这是我跟南来北往做生意的货郎学的,他们说出门在外,得防着点儿。” “往马厩躲也是跟他们学的?” “对啊。”女英兴致勃勃道,“有个货郎大叔说他在荒郊一个人住客栈时,进来一伙山贼打劫,他就是躲了马厩才逃过一劫,那里太黑太臭,一般人都不高兴靠近。” 女英没说的是,她在家躲人时,也往马厩藏,从此再也没人找得到她了。 能找到吗,谁想得到一个生活中无一不精致的大小姐会蹲马厩里。 湛长风听了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蛮有道理的样子。 “出其不意.能屈能伸。”最后熬不过某人的眼神,评价了两句。 “你很有眼光。”女英坦然接受赞美,忽然翘起的嘴角下拉,变成惊讶,“你...你...” “嗯?” “空房间里怎么会有茶水?” 湛长风撇了她一眼,“半夜去厨房拿的。” “.....” 湛长风叠好被子,擦干杯子,放归烛台,快速将女英推进了衣柜,“别说话,过会儿就有人来打扫房间了。” “为什么还要躲?”女英不解。 湛长风不明意味地瞧着她。 女英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你也是离家出走的啊。” “算吧。” 女英顿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欣慰,继而更忧愁了,“没有大人在身边,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也觉得就这样大摇大摆出去,好像是件挺危险的事,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罢手。 “再躲躲。”湛长风谨慎道。 没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小二来打扫屋子了。 湛长风拉下戳她脸的手,五感层层打开,门栓断裂的竖纹.走道上的脚步声.锅铲相碰爆炸似的香味,凡秋毫,皆入眼.入耳.入鼻。 她又一一关闭,只剩下耳感。 客栈门将开时,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听到门口的响动。 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你这里可来过小孩,是不是上面画的?” “没有啊,哎,你们干什么!” “你别动手啊,客官们都还睡着呢!” “什么人!干啥呢!” “他们正一间间搜过来,走。” “走哪去啊?” 湛长风打开后窗,四面一顾,故意踩断了几张瓦片,跳到后院。同时,斗笠人耳朵一动,快步闯进屋内,目光扫过卧榻,手一摸,还有余温,“肯定还在,找!” 手下人如鱼贯出,分向客栈的大小角落。 懵着的店家被斗笠人狠推了把,“人呢!” “我...我哪知道啊。”店家哭丧着脸,手护着头退到了门后,生怕这凶煞对付他。 好在这时有人高叫道:“老大,这里有扇窗开着!” 斗笠人冲到窗边一看,二楼屋檐上的瓦楞被踩断了好几块,一楼檐角有踏痕。 这屋子靠巷,一楼檐角正好接着巷墙。 “他爷爷的,又让人跑了!” “给我追!” 一众人从窗户追了出去。 店家擦着头上冷汗,伸脖子瞧瞧了窗外,“我的娘哟,一珠一片的青禾琉璃瓦啊。” 他转头一震,捂着心脏哆哆嗦嗦地指着猛瞧不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