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思及此处,北信介不免心中发笑—— 这就是他的“野心”吗? ... 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忽一会儿,双手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机械地翻着计分板。等到北信介再次回过神来时,第一局比赛已然进行到末端。 16-18,领先的一方是尾白阿兰带领的乙队,仅差两分就可以为这场练习赛划上句号。 对于这样的比分,北信介认为可以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来评价。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二传确实是一个球队的司令指挥塔。 但排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此刻,发球权再度回到云雀时矢手中。 由于排球是一项不断触球、保持球不能落地的团体竞技运动,经过无数次拍击,排球已不复比赛刚开始时的光洁。 掌心托住小球,仿佛能感受到无数残留在球面上的余温。 经过无数次跑跳,那头蓬松光亮的黑色长曲发显得十分凌乱,少许部分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只见少年伸手在裤子上抹了抹,擦去灰尘后,又用手胡乱地将额发与鬓发齐刷刷向后抓去。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在热烈的阳光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云雀时矢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非常好。 发烫的呼吸、加速的心跳、兴奋到颤抖的双脚、冷静的头脑…… 尤其是——眼前的世界愈发清晰、寂静。清晰到仿佛能看清空气中每一粒漂浮的尘埃,寂静到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少年脸颊微红,呼吸平稳而绵长。他微微抬头,望向球场另一端的世界—— 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好了。 云雀时矢勾起唇角,在他人的目光中,他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定格成肆意张扬的夸张弧度。 此时此刻,云雀时矢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包括困住他、逼迫他的禁言系统。 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一瞬间,场内场外有无数道视线汇集到他一人的身上。 “......他怎么了?” “不知道,上头了......?” 本场唯一没上场的正选自由人赤木路成迟疑道:“北队,他这……”脑中突然闪过各大高校的天才们的面容,他神情复杂地拍了拍北信介的肩膀,声音很低,其中不乏同情之意:“天才嘛,总是有点……呃、咱们这种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怪癖。” 北信介并不感到意外:“可以理解。” 赤木路成瞪大眼睛:......? 身高在排球部中垫底的自由人挠了挠自己高耸入云的头发,脑中不断盘旋着外人对他们排球部的别称—— 问题儿童收容所。 很显然,身为排球部队长,北信介毫无疑问就是问题儿童们的饲养员。赤木路成哀叹自家队伍前途一片灰暗,却下意识遗忘自己也是问题儿童中的一员。 本就狭长的眼型享受似的眯起,他的视线来回切换,最终定格在那张怔愣的面容上,无声道—— 【可一定要接住啊。】 下一刻,排球近乎以闪现的速度来到宫侑的眼前。 什、什么。 深金色的双眸剧烈缩小一瞬,宫侑脑海中浮现出少年接球的身姿,可球速实在是太快,他的手速根本跟不上大脑,只能草草接起一个高度过低的球,而后身体重心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