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乌憬模模糊糊醒来,才发现到了晚膳的时辰,不知怎么,他有些期待,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心情有一点踊跃。 等再次到了膳厅,却依旧空无一人。 乌憬在殿门旁站了一会儿,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膳食,重新提起精神,准备积极吃饭。 他坐下来,提起筷子时,攥了好一会儿,又搁下。 一旁布膳的宫人袖子被拉住,一低下眉眼就瞧见抬头仰脸看他的陛下。 乌憬晃了晃人袖子,“哥哥呢?” 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乌憬小声问,“千岁哥哥?” 宫人立即道,“回禀陛下,千岁爷正在御书房。” 还在批折子吗? 这么忙? 乌憬突然有点心惴惴,有一种他让别人来帮忙处理自己的工作的心虚感。 乌憬故作茫然,“哥哥?” 只是并不是人人都像宁轻鸿,简直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乌憬只说两个字,就能听懂他这两个字包含的所有意思。 宫人又问,“陛下可是要去寻千岁爷?” 乌憬有些心动,“哥哥吃饭?” 提醒宁轻鸿吃饭就好了吧? 宫人显然会错了意,有些犹疑,“那奴婢就带陛下去御书房?” 乌憬这么一听,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唇,有些犹豫。 宫人以为陛下听不懂,放轻声音,“陛下要找哥哥吗?” 乌憬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顺着宫人的话愣愣的重复,“找哥哥。” 他就去看看,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午膳跟晚膳都忙得没吃? 就看看。 · 秋日的天黑得早,从黄昏到夜里,不过短短一刻钟,凉得也快,照进窗棂的光线早就变成吹进来的夜风。 宁轻鸿缓慢地睁开眼,从沉睡到醒,他的气息依旧过渡的平稳,绯红色的官袍垂落在地,他抬眸看向窗棂里透进的昏暗的光线。 是淡淡却少得可怜的月光。 殿内除了他之外 空无一人,一片漆黑,昏暗下只能隐约看见事物的影子,因为无人敢进来,周遭也一片死静。 怕吵着他,廊下甚至一盏宫灯都未点。 宁轻鸿在黑暗中倚靠在身后的紫光檀春椅上,搭着扶手的指尖一动不动,只是目无所定,静静地看着什么。 他的眉眼中缓慢地爬上了一丝惫懒。 宁轻鸿静静阖上眸,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乌木扶手,速度缓慢,想起来了叩一下,困倦了又停顿下来。 许是这动静引起了守门宫人的注意,候在门边的拂尘向内瞧了一眼,招了招手,派宫人进去点灯端茶。 宫人端着一直备好的热茶躬身走了进来,不知为何,心下止不住的战战兢兢,一直到了窗棂旁的案桌前,才停下步伐。 因为案桌较矮,得跪坐下来,才能将茶盏稳稳放至到桌面上。 宫人在漆黑中忍住手指的颤抖, 一丝不苟地动作着。 背后隐隐被这秋日的凉激起一片寒意,不知怎么,总觉得头顶有人正投过来视线。 她端起木盘时,下意识看去。 同千岁爷一对无波无澜的双眼对上。 “砰——”的一声。 木盘被骤然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