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那场宫变,这次春闱,众方人马都盯着,左相身后是江南的学士,更站着诸多的寒门学子。 他不想让左相一党壮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世家子弟买官入朝。 可一方强一方弱,日后若不想瞧见养虎为患的局面,不若就在最开始,给这头虎重重一击。 内卫府跟内阁虽不能做出手之人,但借势而为,还是做得到的。 探子思绪过后,又不解,“这……左相未必瞧不出来我们在逼他同世家作对,世家肯定会拿左相一党出气,若是他不肯——” 宁轻鸿一语定之,“他会去的。” “万千寒门学子都盯着他,他若不去,届时不必我们出手,天下人也会指着左相的脊梁骨骂。”宁轻鸿似笑非笑,轻声道,“瞧,自诩清廉的左相,也不过如此。” “他怕了,他屈服了。” 探子不寒而栗,跪伏不敢出声。 宁轻鸿阖上眸,“他若真不肯,到时策反他底下的门客,总会有人愿意做此事。” “届时令其拖左相下水,再将人灭口。”他一字一句,冷下语气,“死无对证,其余人自然也就信了。” 宁轻鸿感受到怀里的人似乎搂紧了他的脖颈,快将脸肉都埋进他的肩骨处,他抬起手指,轻轻探进少年天子身后的乌发中。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按住人的后颈骨。 乌憬被冰得颤了一下,他就搂着宁轻鸿,坐在他的身上,靠得他如此之近。 在宁轻鸿怀里瑟缩地发着颤。 宁轻鸿却只揉捏他那块颈肉。 乌憬感受不到一丝安抚之意,只觉着那冰凉的手指慢慢地打着转,对方的呼吸几l乎近在咫尺。 明明知晓自己的手冰,却只惫懒地阖上眼,并不在意,或者说分不出精力放在心上去在意了。 甚至连说出口的话都不带遮掩,明明白白地叫人看出其中的戾气。 探子又问,“可要告诉内阁的大人们?” 宁轻鸿,“提一声,免得那群蠢货盯着这一亩三分地犯浑。” 探子再次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等探子离去,候在殿外的拂尘才重新端着热茶上来,一旁伺候的宫人早在他念折子时就全被赶了下去。 等拂尘无声上了茶后,再退下,整个殿内就只剩乌憬跟宁轻鸿二人在。 少年天子听话得很,他乖乖地趴在人怀里,装作自己是人形抱 枕,动都不带动一下。 他隐隐发现宁轻鸿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话变得很少,也没笑着同他“乌乌、乌乌” 地喊了,最让人不能忽略的一点,是仿佛时时刻刻都没什么精力。 看上去是在犯困,但实际上又是醒着的。 整个人阴晴不定的,乌憬也不敢出声吵他,除了想上厕所的时候,会偷偷小声地跟宁轻鸿说自己要去小房间,得到一声淡淡的回应后,就自己爬下来,小跑地去处理完,再小跑回去。 忙里偷闲地蹲在案桌边吃两口点心,喝几l口清茶,跑过来跑过去,跑过去跑过来,然后再爬回去,乖乖地重新趴回宁轻鸿怀里。 乌憬已经对这个姿势格外熟练了,不用宁轻鸿开口,就搂着人脖颈,埋着脸安静下来。 催眠自己只是个别人心情不好时的大型玩偶。 午膳也跟早膳时差不多,除了他跟在宁轻鸿身后,被牵着走时,会发现宁轻鸿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