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 发现这人连路边粗鲁不能再粗鲁,类似于胸口碎大石的武打戏,都能停下来,静静看个片刻。 夜市的中心有一足有十米高,五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老槐树,他们恰巧走到这,便停了下来,头顶是挂满枝头的八角灯笼。 昏黄的烛火光聚集起来,透过牛皮制成的灯笼纸,映得夜如天明。 较下一些的枝头挂满了红绸,俱都写满了字,乌憬看着对方驻足停下,半笑地瞧了一眼,道,“愿金榜题名?今年赴京赶考的学子倒是多了起来。” 那小太监道,“爷说的正是,内卫府探得码头来往的各地船只都多了起来。” 宁轻鸿余光瞧见什么,侧脸去看,笑问,“怎么瞧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了?不是不识字?” 乌憬乍然回神,便撞见宁轻鸿投下来的一双笑眼,身后红绸与八角灯交相辉映。 灯火通明。 乌憬愣愣地眨了下眼,跟对方牵着的手被举起,又被人用手背轻打了下眉间。 他下意识闭了眼睛,听见宁轻鸿轻笑道,“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在发怔。” “乌乌可得牵紧哥哥,莫要走丢了。”想了想,似是觉着不太能指望乌憬去抑制好奇心,宁轻鸿又笑,“罢了,此地人多。” 他的手一挪开,乌憬便睁开眼,瞧见宁轻鸿伸手去探他的肚子,问他,“乌乌吃饱了吗?” 乌憬手里还剩着半块米糕,小太监的手里还拿着咬了小半的油饼子、吃了半串的冰糖葫芦、还有半包鸡碎。 他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宁轻鸿将他手里的米糕拿走,递给小太监,吩咐,“将车马驶来,去护城河边。” 护城河? 那是什么地方? 乌憬以为宁轻鸿要带自己去瞧江边的夜景,说不定还能体验一下在河边放花灯,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 直到下了马车,瞧见岸边停着一五层楼的画舫,才骤然被这庞然大物惊叹住。 对比上次来,宁轻鸿这次走得很慢,甚至是从前头甲板进去的。 乌憬头一次见,看哪都新奇,瞧见有漂亮姐姐们在巴掌大小的鼓面上跳舞时都一脸新奇,完全没有想到其余地方,东张西望着。 明明是天子,却真的像宁轻鸿口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牵着他手的人走得又并不快,给足了时间让乌憬去满足自己的新鲜感。 宁轻鸿一行人走得一路无阻, 没有不识相的人拦上来。 直到乌憬无意间瞧见甲板下的屏风后,有一穿着舞服的女子倒在一青年怀里时,才后知后觉这是什么地方。 他骤然收回眼,再不敢乱看了。 这就是古代青楼吗? 好想看,但是…… 不对,这人为什么带他来青楼玩? 乌憬一路跟个小鹌鹑一样,装作好奇完无聊地低头抠手,实际上恨不得把脸埋进宁轻鸿身上。 好不容易上了楼,才松了一口气。 随行的人打听完,正好在这时回来,禀报道,“爷,今日正巧在此地办了个文会,请了琴师在底下鸣奏,不过要到戌时才会清场。” 好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乌憬偷偷听着,他不觉着宁轻鸿来这里是为了那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很违和。 乌憬下意识看了眼人。 宁轻鸿不疾不徐,“不急,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