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吃。” 宁轻鸿失笑,问,“哥哥若吃了——” 乌憬抢答,“乌乌吃!” 他这个做表率的都吃了, 总不能还管着他吧。 宁轻鸿慢条斯理,“那哥哥不吃了。” 乌憬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肉都捧到嘴边上了,还能忍住不吃,一下子蔫吧下去。 实在可怜。 宁轻鸿轻叹,“可以吃一些,不能多吃。” 乌憬又开心起来,他听话得很,当真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转移注意力,又转脸看向车马窗外。 马车一路行到了宫门口,因为并非是能乘进宫的轿子,随行的拂尘从袖中拿了个令牌,呈给守着南门的皇城卫看后,一行人再低调地入了宫。 进宫后,那令牌就被拂尘递给了马夫,那面白无须的小太监再恭恭敬敬地递回马车内,被宁轻鸿随手搁在案桌上。 随后,便换乘了宫内的步辇。 一路回了养心殿,用过膳后,便去了御书房,那捧卷书在千岁爷忙时,一直被拂尘捧着,现下又到了宁轻鸿手上。 乌憬被带去沐浴,换了就寝用的衣裳。 但因为宁轻鸿还未曾歇下,也到了御书房陪他,没过多时,就昏昏欲睡。 乌憬趴在桌面上,看着在烛灯下极为专注的宁轻鸿。 好像他真的如人口中所说一般,时常只会呆呆地看着宁轻鸿在做什么,等乌憬“啪”地砸在桌面上时,才让宁轻鸿因这声响,投过来视线。 乌憬捂着额,见身旁人垂首看过来,一时不太好意思,但实在困意上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宁轻鸿问,“乌乌困了?” 乌憬一手捂额,一手捂嘴,打完哈欠后,忙得空不出手跟嘴去回答,眼尾都晕出湿意,他披着宁轻鸿白天披的那件墨绿色刻丝鹤氅取暖,里头穿的是就寝前的轻薄里衣,就这么,下意识地仰起脸,极为自然又熟练地在宁轻鸿的眼角碰了下。 就好像在说,他困了。 只不过三两次,乌憬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宁轻鸿教他的方式,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宁轻鸿笑,“那便去睡罢。” 拂尘上前,准备将陛下带回寝殿歇息,又停下来,问,“爷您看了一日,不若也跟陛下一起去歇下?” 宁轻鸿淡淡应了一下,起身,“将这医书放好,勿碰乱了。” 医书?什么医书? 乌憬下意识看过去,看着宫人正把那本蓝色书封的卷书捧到御书房的架子上,小心翼翼的,一页都不敢翻,只保持着原样呈进去。 宁轻鸿要走,乌憬下意识去牵他的手指,圈住了,再跟在人身后一起走。 但他还未回过神,只在心里不由地想, 那半面墙密密麻麻堆着的,也全是宁轻鸿看过的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