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吱唔半天也没回答,只听电话里传过来爸爸很小的声音对妈妈说:“就说有。”
“有,我这老糊涂,当时忘记告诉她你的联系方式了。等她下次打来我就告诉她。”
我能听说这是爸妈善意的谎言,假装在电话里高兴地相信了,可心情更加阴霾了。
苏晓婉,这个在我脑子里撒了十多年尿的女孩,又一次消失了。
“强子,开门,我没带钥匙。”
这是黑桃这个懒家伙最爱撒的慌。可为了不让那扇摇摇欲倒的寝门遭受灭门之祸,我正拉到一半,就赶紧收拾了一下,急忙从卫生间里出来,迅速敏捷地窜到门口,打开了门。
黑桃名叫石成鑫,是我同省同市的老乡。从这名字里就能想象出他家庭背景的那股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而且这种殷实的家境也毫无保留的都刻在他肥脸蛋子上,脸上的肉好似中年妇女的胸一样开始向下耷拉。
他的这个外号“黑桃”是根据他的形象而的,他的黑不是因为军训之后晒黑的,而是真黑,连黄种人最该白的地方,屁股蛋子,他都黑的跟非洲来的似的。还有那张肥得上窄下宽的脸型这直接导致鼻孔和嘴要遵照达尔文老爷爷“适者生存“的理论来竞争,都朝外翻以寻找生存空间。不过相对于他那双可以进行小孔成像的眼睛来说,这些特点都不算什么。
“MD,气死我了!”
“怎么了?”我问。
“凭良心说,你看我的眼睛小么?”
我当时就囧住了,这问题回答起来太困难了。你这不是光腚演魔术,难为人嘛。我完全没有准备。我瞧着他那气得已经酱紫色的脸,也不太好意思在脑子里找词挖苦他。
我左歪了一下头,瞅了瞅他右脸上那个粉刺,右歪一下头,看了看他左脸上那个黑斑,说:
“不小啊,正合适啊。” .
不过,边说我心里边暗暗骂道:亏你TMD还问得出! 你见过哪个青楼女子还好意思问客官:郎君,看我还像有处子之人么?
“就是嘛。”黑桃拿出了已经碎成不等N边形的镜子碎片开始扭曲脸部肌肉,使劲地挣着那双眼睛,抬头纹都可以种白菜了,可还是只能看到黑眼珠的四分之一。
呃……最多五分之二!
“这不挺大嘛。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寐着良心地安慰他。
“刚才在女生食堂吃饭,正盯着一个美女大腿发呆时,只听边上两只恐龙议论:‘你瞧,那人太逗乐,吃着吃着,睡着了。’你说搁你,你能忍么?于是我决定狠狠地回击她们,冲着她们使劲地翻着白眼,谁知她们就跟没看到一样,还说:快看快看,动了,动了,不会开始梦游吧,快走快走,离他远点,这太危险了。”
我没再说话,转身背对着他,那种想笑却不能笑的滋味实在是太TM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