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黄玉娇开始跟老严套近乎,说老严和晓婉既是郎才女貌,说晓婉和老严是女才郎貌。还问老严和晓婉的血型、星座、生辰八字,说能掐指会算姻缘。天蝎和射手,像我这种不懂星座,只信科学的人都知道是相冲的。可在黄玉娇嘴里成了夫唱妇随的五好夫妻了。逗得老严和晓婉都快不好意思了。总之,就是各种夸,变态夸,都夸到了下一代,说让他们赶紧多生几个,让韩国人也看看,咱们天然的都比他们刀刻都好。
我听得是各种反胃。
后来,话题渐渐走入正轨,聊起了昨晚打架的事儿。是晓婉提的开头,她问黄玉娇:
“昨晚跟我们打架的那个流氓你认识?”
“认识,从小就认识,叫靳腾,去年因为在校外打架被开除了。”
“你俩从小就认识啊。”我惊道。“两小无猜啊。”
“滚蛋,谁跟他两小无猜啊。他那样,就是个小混混,考上大学还不是靠他爸爸的关系。我也不知道靳叔叔是干啥的,反正是工商局的官。”
“姓靳?”老严仿佛在自言自语。“你家跟他家很熟么?”
“多熟谈不上,我和靳腾都是在市政家属院长大的,从小在一起混。他就是院里的痞子王,所有的小朋友都怕他,可我不怕。我经常跟他对着干,替我的小伙伴打抱不平。还经常去他家告状。所以,他其实挺怕我的。”
“哇,还说你俩不是两小无猜,阶级感情就是打出来的,打是亲骂是爱啊。何况你俩是从小打到大,那得多少感情啊。”
“你给我闭嘴,我跟他,还不如让我妈再给我按回肚子里。”
可能老板的职业病,对社会关系很敏感,老严紧接着又问着:“那你爸爸在警队是个什么职务啊?”
“我爸爸?”黄玉娇没抬眼皮,眼睛里已经全被硕大的帝王蟹螯占据,她拿起一个放在嘴里使劲地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他早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惊呆了。
在我心里一直以为,黄玉娇爸爸是警察,妈妈是公司老板,儿她绝对是官商勾结的产物,富二代兼官二代。尽管认识黄玉娇这么久也没见过她爸爸,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爸爸已经死了,而这小丫头居然还是个单亲姑娘。
黄玉娇也瞧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于是笑了笑说:“没事,都过去很久的事了。估计我爸要是活着,现在刘叔叔根本就不敢坐在那个位置。”
“你是说市公安局长?”老严接道。
“嗯,当年我爸爸就是为救他才被那毒贩子打中胸口的。”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昨天那个董警官对杨阿姨那么毕恭毕敬了,这老黄家简直就是宋仁宗时期的八贤王啊,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而且这种跟市公安局长托妻寄子过命的交情,连一奶同胞都没法比的。
“对不起,玉娇妹子,我们真不知道。”老严礼貌地表示着歉意。
“没事,我爸爸的事在我家已经消化了,他现在在我心里就是神。来来,咱们碰一个。”由于晚上两个女士还有课,我们没喝酒。黄玉娇举起了凉茶易拉罐。
老严也举起了饮料,说:“来,为了人民警察,干了。”
“对了,玉娇。你妈妈气质可真不错,一点都不像个有这么大闺女的人。” 晓婉笑着说。“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那一头乌黑的波浪发,昨晚第一次见我还以为哪国的第一夫人呢。”
“我妈那人,特注意外表。以前在咱们学校当老师,总怕自己气质压不住学生,于是每天在家练挺腰板,微翘头。后来开公司了,这就成了习惯,搞得跟谁谈判都有阵场,跟女强人似的。”
“等等,你妈姓什么?”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