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明显看到他额角溢出的汗水,豆大的汗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从他脸上滚落。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吃痛地紧绷着,他所承受的痛苦,全都反射在我心口,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副将赢焱去了帐门外把守,军医在专心地为殷玄辰刮下腐肉,而殷玄辰也因着强烈的疼痛紧闭着双眼。 我趁着他们的关注点都没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默念咒语,召唤出拥有麻醉功能的曼陀罗花。 一朵朵鲜艳的曼陀罗花悄无声息地出现。 我用灵力将它们凝聚在一起,最终数朵曼陀罗花化作数滴红色的类似于血的汁液,这些汁液又被我用灵力裹胁着,送入殷玄辰身上的伤口中。 我眼见着曼陀罗的汁液被殷玄辰的身体吸收,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我开始动手为他刮去伤口中的腐肉。 殷玄辰也因着几乎感受不到疼痛而缓缓的睁开眼睛,额角的汗珠也渐渐干涸。 就连军医也感觉到了异样,接连观察了殷玄辰好几次,忍不住开口说道:“殿下,您若是疼的话就大声喊出来。” 殷玄辰紧紧地皱着眉头。 “并未感觉到痛。” 军医大惊:“怎么会?” 殷玄辰眉宇间的褶皱又深邃了几分:“确实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我表现得过于淡定,吸引了殷玄辰的注意,那双墨黑的眸子在我脸上停留好一会儿,仿佛要将我看穿似的。 我连忙也假装惊讶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你身上伤口太多,已经疼到麻木了?” 殷玄辰未言语,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 我连忙垂下脸,继续手上的刮肉工作。 突然。 我在刮下来的腐肉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因着不敢确定,连忙四下看看,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只茶杯上,连忙小跑着去拿茶杯。 我用茶杯斟了一些清水,尔后用柳叶刀将割下来的腐肉放进了茶杯里面。 我的举动令殷玄辰与军医同时愣住。 他们正一脸奇怪地看着我,可我这会儿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动手搅拌着杯中掺了腐肉的水,屏气凝神地观察着水中的变化。 原本清澈的水在搅动下,混淆了碎肉与血水,渐渐变得浑浊,但依旧不是我要的结果。 殷玄辰昨晚受伤,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又不是特别燥热的天气,即使那些凶兽口水中有腐蚀作用,也不会令活体腐烂得这样快,甚至开始散发出尸臭味。 导致这样结果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殷玄辰很可能是中了蛊,究竟是什么蛊能让伤口腐烂得这么快? 我努力在脑海中的搜索着答案。 片刻后,我终于有了想法! 但要证实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还需要一样东西。 我蓦地冲向帐门口,对守在外面的赢焱说道:“赢副将,那日雨夜死在山上的尸体都安葬了吗?” 赢焱被我问得蒙了一下,这才回道:“尸体太多,没办法安葬,都命人统一运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我激动不已:“太好了!” 我的反应让在场的几个人全都一脸疑惑,我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又对赢焱说:“赢副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来一些腐肉,一定要是那种腐烂到一定程度的,越腐败越好!” 赢焱一整个蒙圈。 他并未立刻答应我的请求,而是抬眸看向床上的殷玄辰,见殷玄辰缓缓点头,他才领命离开。 赢焱离开后,我才回到床榻前。 军医不敢懈怠,依旧在一下下的刮着殷玄辰伤口中的腐肉。 殷玄辰则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注视着我,眼中噙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现在能说是为什么了?” 我本不想在殷玄辰面前表现太多,可这会儿还是不得不开口说道:“我怀疑你中了蛊,想验证一下。” “中蛊?” 殷玄辰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嗯,具体是什么蛊,验证后才知道。” 殷玄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满狐疑,尔后他幽幽开口道:“相传巫族的人最擅长使用巫蛊之术,我却从有幸未见识过,看来今日要开开眼界了。” 这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可我还是隐约觉得,殷玄辰的话是一语双关,仿佛还噙着另外一层意思。 该不会是猜到那些毒虫跟我有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