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齐斩飞,两注血溅迸射,简直就是下了一场血雨。 闷哼着声摔出去七八丈远,才发出了惊天的惨嚎声来。 连翻带滚一地蹦哒,就像被斩去尾巴的蛇。 众人都震骇得愣住了,这是什么人,简单就是像身体里潜伏着一头上古猛兽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武次第没有说话,只是紧抱着妊宣,紧脸贴着她的最后温存。 “你要要好好好好好的。” 他哭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哗的打湿了她的脸庞。 世界是广阔的,美丽的,此刻一切狭窄,一切黑暗无色,他的世界终于崩溃了,因为他听见她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他只能呆呆地紧抱着她,贴着她 妊翰音哇地哭了,像决堤的洪水,然后昏了过去。 妊晖吉什么也不能做,他的妹妹有人抱着,他连抱的勇气也没有,他不敢去靠近,也不能去靠近,因为他怕打忧他们 抽泣着哭泣着沉哀着不能言静默了,整个世界 天哭了,下起了雨 人们站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经受着雨水的冷浇心凉,等待着天地回声 第三天晨,雨水终于停了,大地还在粗口粗口地喘着息,生机尽显,万物无心。 凉亭中有墓,有碑,武次第呆呆的坐着,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他是守墓人,是一尊石像,没有风吹,唯有寂静 “武兄,吃一点儿吧,不然三妹会生气的。”妊晖吉流着无声的眼泪,用嘶哑的声音说。 脆弱的武次第发高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前世今生,这是他唯一的一次生病,迷迷糊糊的,他在梦幻中终于见到了她,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她。 醒来,一场空,悲,凉,伤,冷,一应俱全。 第十二天了,他烧病了十二天,和她在梦中见了十二天。 她不在了,他冷静了 她依然在,他去看她,在亭子里 因为下雨,她可能怕雨,所以他要把她放在亭子里 她怕寂寞,所以他把她放在了妊家,有人陪她,她与他们共在,永不分开,永不寂寞 她走了,他也走了。 她在 妊晖吉默默的跟着他,像是他的影子,没有说话,没有话说 妊家顺理成章的入列上古八大姓,一派欣欣向荣。 只是三妹看不到了,这可以说是她用命换回来的。 妊荀攸自责了很久,心里惭愧又后悔。 如果不是自己贪恋上古八大姓族的地位,自己的三女儿根本就不会淌这趟混水,也就不会死。 他后悔自己没有去陪女儿同生共死,他知道武次第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怪罪于这个已不可能成为女婿的女婿,怪罪妊正非没有保护好妊宣。 妊翰音很自责,她不该嫉妒,不该诽谤,不该吃妹妹的醋。 妊晖吉也很难过,也很自责,作为哥哥,他太依赖于武次第,疏忽了对妹妹的照相,以致酿成今日之祸悲。 姞族得到了妘姚两家的补偿,开始在悲伤中埋葬逝者,开始清理灰烬,开始在重修那些毁去的墙殿。 妘家的长老们被释放,灰溜溜的离去,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