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终究不是凤凰。”眼看八中的人也往这边凑，姜梦楠更加兴奋，像又一次打了胜仗的常胜将军，自豪地发表宣言。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灰姑娘，就像你脚下这双假名牌，永远都不会变成水晶鞋。”
四周最近的看客是高一2班的同学，外围还有其他班级和外校的学生在踮脚瞅热闹。
闻言，后来的众人眼神齐齐往八卦中心圈那个长相精致的女孩脚上瞄。
咦，这是假名牌？
还别说，真有点眼熟。
想起来啦，那个大几千的国外牌子！
不过，她真的爱慕虚荣吗？
这不还穿着肥大的校服嘛。
而且，这牌子不认得也正常。
咋还不允许别人买地摊货？
众人眼色各异，陆嘉葭不太适应如此密集的视线，呼吸微乱，长睫轻眨时忆起初中同学们指指点点的瞬间。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次“对手戏”演好，后面能少很多麻烦。
她要告诉所有人，陆嘉葭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是谁都能肆意欺辱的透明人。
指尖在掌心留下红印，脚步却不曾挪动半分，陆嘉葭站在原地，任凭围观人群打量议论。
“你说的对。”
思考了几秒，她认同般点头。
在看客们惊诧的目光里，陆嘉葭笑得云淡风轻：“如果辛德瑞拉知道，这么高兴的日子会遇见如此扫兴的你，她一定不穿水晶鞋。”
迎着姜梦楠的愤怒，她莞尔：“而且，市面上的水晶鞋大部分是工程塑料。
哪怕真用水晶做鞋子，也不会有人傻得天天穿，辛德瑞拉也不会。
毕竟，二氧化硅接触多了，会使肺脏纤维化，最终引起窒息。
这特殊的爱好给你，要不要？”
吃瓜群众：“……”
周子瑜：“牛掰。”
陆嘉葭直视姜梦楠冒火的双眼，揉了揉鼻尖：“pcv材质透气性不好，建议高贵如你，别总觊觎她人的水晶鞋。容易脚臭得更厉害。”
脚臭？
脚臭得、更厉害？
不是，陆嘉葭揉鼻子干嘛。
难道说……
“你才脚臭！”姜梦楠被吃瓜群众火热又隐晦的目光盯得脸色涨红，跺脚大吼。
陆嘉葭耸肩，模样有些俏皮：“我没说你脚臭啊，口臭倒是真的。”
“你！”
“怎么，只允许你污蔑我整天穿假名牌、高高在上爱慕虚荣，不允许我说出你口臭的事实？”
“你撒谎！我根本就没口臭！”
“口臭，不一定是生理意义上的。”
“你！”
“别急啊，认真你就输了。”
陆嘉葭好像没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改往日安静低调的作风，俯身在个子比她矮一截的姜梦楠耳畔，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真当姐姐我是个软柿子啊？”
“顺便提醒，”她笑了，容貌昳丽得如一株虞美人，明艳四射，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话语却杀人诛心：“同学，你牙上有根菜。”
吃瓜群众：“……”
我们没瞎，哪有什么菜？
姜梦楠先是被对方少见的强势整懵，气得发疯，可顾忌二中校规又不敢先动手打人，在场也没人帮她，竟被唬得团团转，满脸窘迫。
她抬头怒瞪一眼陆嘉葭，捂着嘴转身跑开。
梁远松了口气。过往的灰色轨迹，终究没让陆嘉葭迷失方向，她依旧是那个骄傲明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