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和妈妈一样发疯。
她拿着那本《唐诗三百首》一步步走到垃圾桶旁边，用力撕扯。
教室闹哄哄的，后门附近没什么同学，也就无人留意她的动作。
这本书很厚，也很旧。
大概经常翻阅，右下角有些磨损。但书脊用结实的牛筋粗线缝得紧密细致。
安歌使劲撕，也扯不断粗线，扯不成两半。
她咬牙，换了角度，撕毁其中十几页纸，扔进装满果皮、饮料瓶、废纸团的垃圾桶。
心头怒火难消，她又拎起旁边拖把，往垃圾桶里捣了捣，用力碾压。
做完这些，安歌才像脱力般回到自己座位。
她呆坐着，眼神一片空茫。
冲动过后，心底却满是荒芜。
隔了几分钟，前桌姜梦楠回头问：“你跟新来的梁远也认识？陆嘉葭好像和他很熟。”
她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借口头痛趴在桌上。
姜梦楠有心想打听点什么，看她这副模样，只得作罢。
好像又隔了几分钟，也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安歌看到陆嘉葭从前门走进教室。
说不清这一刻在想什么，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心底竟然有悔意一点点生长。
恍惚间安歌忆起，初三那次，她把视频发到学校各个扣扣群后，也是同样的感觉。
陆嘉葭往自己座位走，迟夏他们仨还在外面聊天，她先回来记上节课没写完的笔记，因为还要给沈眠再记一份，时间有点紧。
等她坐下后，才发现桌面被人动过。
英语练习簿斜歪着，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唐诗三百首》！
少了《唐诗三百首》！
陆嘉葭着急地站起来，低头瞧，四周地面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她又把桌洞清空，翻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她把挂在桌侧的书包拎起来，一股脑儿全往桌子上倒，还是没有。
这一翻折腾闹得动静可不小，旁边的同学们都奇怪地看着她，介于陆嘉葭平日很少跟大家聊天玩闹，都没人问她究竟怎么了。
陆嘉葭脸色难看，她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后门边的拖把被塞进垃圾桶里。
她愣了愣，想到什么，双手紧攥，指甲把掌心戳得发疼。
陆嘉葭慢慢走向垃圾桶，拎起拖把，终于看到她的书。
厚厚的一本书大部分还是完整的，表面被拖把弄得很脏。
她把书取出来，看到底下全是残页。
最上面一张纸有《山居秋暝》的一半字，还有一只从中间裂开的憨厚小老虎。
陆嘉葭抱着脏污的《唐诗三百首》，双腿跪地，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中扒拉装满秽物、废品的垃圾桶，翻捡着书的残页碎纸。
她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断了，牙齿将下唇咬破而不自知。
又拾起来一张画着“欢乐谷小老虎”的碎纸，陆嘉葭浑身颤抖，眼泪一滴接一滴往下掉，啪嗒啪嗒落在垃圾桶内酸臭的手上，却像掉进了油锅，飞溅到心脏，烫得发疼。
须臾，她把找齐的残书碎纸放进桌洞，心底愤怒的火山一忍再忍，终于爆发出来。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
陆嘉葭顶着一张泪脸，径直走到姜梦楠、安歌的座位边，眼神冰冷如刀，扫视她们两人的表情。
姜梦楠瞅着她那张哭脸幸灾乐祸，不屑地翻白眼，左手托腮，悠闲看热闹。
而安歌……
在看到她的目光明显躲闪后，陆嘉葭毫不犹豫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