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排出点湿气,若是有条件,便去拔个火罐火罐什么的,他还从家里头拿了几个火罐过来,当场教我父亲怎么给自己腿拔火罐,我爸说拔完了之后关节里头暖暖的,受用很多。
待小林哥走后,我爸便悄悄问我跟小林哥的事情,还说小林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像他父亲那样的混账人,让我别听我妈的,喜欢的话就大胆去追。我苦笑着说小林哥有喜欢的人,是他的小师妹,这次都跟着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师妹家里头也是学医的,跟小林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喜欢也没用。
我爸听了又深深得叹了口气,说这也难怪,小林子长得好,脾气又好,又有学问,哪家看了不喜欢的。还说是家里头耽搁了我,若我托生在一个好的家里,也必是娇生惯养的一个小姑娘,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我听了心下默然,不懂事的时候我也曾抱怨过,为什么让我有那样的混账的哥哥,为什么让我有那样重男轻女的母亲,可是一想到偏爱我的父亲,长年累月在田里日晒雨淋,他要比同年龄的教授先生看着苍老许多,可他看向我的眼神永远那样慈爱,甚至是一种溺爱,我又觉得老天也并未亏欠过我,比起同村的女孩来说,我已经幸运太多,当那些跟我同龄的女孩在城市的哪个角落打工挣钱的时候,当跟我一般大的小红夏夏早早被家里安排订婚的订婚,结婚的结婚,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时,我还能一直读书,我还能看着小林哥,跟喜欢的人待在同一座城市里,读同样的书,能聊同样的话题,这便是老天对我的厚爱,我还能抱怨什么。
在家里头呆了也就满打满算一个礼拜,我又得动身回学校了。来的时候跟小林哥一起,回的时候也是跟小林哥一起,更开心的是回去只有我跟小林哥两个,这让我心中很是雀跃。即便开不了喜欢他的口,心里头也还是希望能多跟他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呼吸着同一片的空气。
更开心的是小林哥居然一路把我送到了学校,也是,看着我拿了这样多东西,他大概也不好意思让我一个人拎着回家。想到去年我为了给他带年货拎了那样重的东西回来,差点把手都拎折了,我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去年我把东西都给了宿管阿姨,阿姨还提议在我回家的时候提了一句说我老家的腊肠真是好吃,年糕做得也正宗,我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吗?所以我特意给宿管阿姨带了些我老家的特产,继续讨她的欢心。说实话,去年要不是她的电话叫来保卫科,我或许会被兵哥哥羞辱得更惨,冲这电话,我也得给她带些老家的特产过来。
宿管阿姨当然是开心得不行,一边说着客气,一边说就喜欢我老家这一口,正宗,外头花钱都买不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个小伙子打电话来找过你好几回了,说让你回来了打这个电话,听着似乎还挺急的。我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泰戈尔这家伙,去年期末考,他不幸挂科了,这眼看着要开学补考,估计找我想辙呢。
虽然我很想请小林哥在我们学校食堂吃一顿饭,尽个地主之谊,奈何食堂还没有开张,我倒是想拉着小林哥去外头小吃店吃上一顿,小林哥却笑着说等以后,这几日在家里吃得太好,不知不觉就胖了几斤,正好趁这段时间来个轻断食,饿自己一顿,刮刮肚子里油水。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目送着他离开,跟他招了好几回手,一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还没等我给泰戈尔打电话,他倒是自己找上了门来,早知自己这样着急,当初为何不好好学呢?我真是看不懂这个人,家里有万贯家产,一出生便站在了大多数人人生的终点,还折腾什么。关键是折腾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拽着我一起折腾,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真心不愿伺候,我情愿陪着小学生读书去,也比陪着他读书更有成就感。
他可真会找地方,看书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