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句句真挚,是长姊对妹妹的谆谆告诫。 沈清棠点头应下,“我知道的,绫姐姐。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裴绫这才落下心来。时辰已晚,她也不便久待,辞了两人便出府回家去。 裴琮之和沈清棠亲自来送她,日沉西山,马车缓缓远去。 再转身,承平侯府已亮起了满府的灯笼。瞧着热闹,却是安静极了。 现在这府里,画地为牢者有之,病重不久于人世者有之,深幽囚禁者有之。 没有一个人,是开怀如意的。 丫鬟小厮们也都垂着首,默默做自己的事,不敢声张,不敢置喙,连闲言碎语的人都没有。 安静太过,便是死气沉沉。 裴琮之送沈清棠回衔雪院,略坐坐,又回归崖院去。 还未成亲,他不曾在此留宿过。里头不管怎样闹腾,推门出来,他总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翩翩郎君。 听禅院那边亦是瞒得紧紧的,裴老夫人是真的不好,靠着流水似儿的昂贵补药续着命。 她也知自己大限将至,和裴琮之说话总带着嘱托的意味,教他要兄友弟恭,教他要仕途顺遂,教他往后夫妻和顺,万不要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子。 “祖母放心,我和清棠自是夫妻一心,也会一同孝敬祖母。” 裴琮之宽慰她,“祖母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我们还要伺候祖母颐养天年。” 裴老夫人见他这油盐不进,搪塞自己的模样,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转瞬八月,白露降,槐叶次第黄,是迎门送娶的好日子。 同一个府里,出嫁迎娶,总是不像话,也没有规矩体统。 裴老夫人有意在外头寻个宅子让沈清棠先住过去,等到成亲那日,再让花轿迎回来。 裴琮之却不许,“何须那么早过去,等到前一日再去也不迟。” 他不想让沈清棠离开他的眼里。她那样刁钻古怪的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了旁的心思,总要放在眼底下才安心。 “那也不能在衔雪院里。” 裴老夫人知道他常去衔雪院的事,“哪有成亲前夕日日相见的道理?叫旁人知晓是要说我们承平侯府不懂规矩的。” 老人家总是格外讲究体统规矩,也格外固执。 她想了想,“这样罢,这些日子让她来听禅院住,我亲自看着,正好也多教教她。我的日子不长了,总是希望看见你们都好,才肯安心。” 她都这般说了,裴琮之哪有不应的道理。 “那就让她过来吧,正好多陪陪祖母。” 沈清棠于是搬来了听禅院里,她的嫁妆丰厚,是从前要嫁平南王府时便预备好的,裴老夫人此番又添了一些体己进去。 “到底你在我身边一场,也唤了我这么多年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