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久,秋鸿影直接钻到了伞下,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的身后。 秋府的家仆很多,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想来是原主凶名在外,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下意识的伏低身体,不敢看他。 只有一个年纪小的家仆,大着胆子,微微地将身体抬起了一点。 他不敢去看家主的脸,只能专心地看着他的脚步。以前还在家时,他就喜爱养狗,今日的狗屋也是他搬的。 这么一看,他便察觉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家主走得很快,但察觉到狗没跟上便,会有意识的慢下来一点。等狗跟上了又继续加快,一来二去那狗直接喘上了。 最后开始狂吠起来。 家主转了转雨伞,直接拎着狗快步走进屋子。 他不知不觉就看得出神,直到被其他家仆推了一把。 那家仆盯着他上下打量:“喂,小安。你年纪小,长得又好看。我这有个好差事,你做与不做?” 少年回过神,疑惑道:“什么差事?” 那人凑到他耳边说道:“二少爷缺一个伺候的人。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和管事的说一声。你是不知道,二少爷可比家主好多了了。别看他是家主。只要他一死……” 少年赶紧“呸呸”两声,他记得长辈教诲,乱提“死”字很晦气。 他正要开口,却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他不愿意,何必逼迫呢。” 是二少爷。 少年想到狗,摇摇头:“我还是留在家主这儿。” 一夜过去。 天还没大亮,登门的人就来了。 还没见着人,秋似弈就先听到了哭声。 哭得真假。秋似弈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跨过门槛,直奔他而来。 妇人衣着甚为华贵,正是原主的二叔母——林曦。 “唉,瞧瞧我这可怜的孩子,病成这幅模样,真是疼在你身,痛在我心。”林曦说了好大一段话,却见秋似弈毫无反应,顿时心中惊诧。 秋似弈娘亲去的早,往日里只要她摆出这幅为娘的做派,总能引得他孺慕不已。 今日秋似弈整个人却冷冷的,让人生出距离。 “二嫂,你也真是的,我们不是约好一起来么,你怎么自个儿先来了。似弈大病初愈,最是需要好好休息,你这不是扰了他吗。”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话外暗藏风机。秋似弈便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跟家谱上一一对上了。 秋家四个兄弟,死了两个,分别是他爹和二伯父。 后来的这个排行老三,名叫秋水天。 还差一个秋水色,四脉人便聚齐了。 这念头一起,屋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人面额宽阔,神情倨傲,正是掌管秋家学堂的四叔秋水色。 秋水色一来,视线就落在书桌散乱的符箓上,立刻走了过去。 “不错,家主大病初愈,就勤学刻苦。”他随口夸了一句,便要如往常一般,从符箓中挑出几个错处。 可今日他刚一开口,就噎住了。再一开口,又噎住了。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符箓真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最后他只得说道:“引火符不过是孩童入门的符箓,你身为一家之主,平日里少画些这符。多画些高深的符箓。若是不会,可以去向辞落请教。” “我们秋家在修行一事上,向来不分长幼尊卑,地位高下。你既为家主,就要担起这个责任,在修行